自個兒在家裡也沒事做,想了想,便道:“那我去村口迎一迎他吧?”
“也行。”
秦氏倒也痛快:“你接了冬葵,正好順道把小丁香也領回來。人孫嬸子家只怕也快吃晚飯了,別讓她又在那兒蹭吃。”
葉連翹答應了,朝那馬二嬸笑笑,慢吞吞晃悠著走了出去。
還沒等行至村口,遠遠地她便看到了葉冬葵的身影,肩上負著做木匠活兒的工具,耷拉著腦袋,一步步走得沒精打采,顯然是這一整天累得不輕。
葉連翹有心賣乖,忙三兩步趕過去,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哥累壞了吧?”她笑嘻嘻地道,“來來來,這點力氣活兒,那需要你親自動手,讓我這當妹子的幫你分擔分擔唄!”
一頭說,一頭便將那木匠工具一股腦兒地奪了過來,抱在懷裡。
“嗬,你今日轉性了,還曉得來接我了?”
葉冬葵抬頭看了她一眼,頗有些意外:“平日從不見你幫我拿東西,今天怎麼了,太陽打東邊兒落下去的?我說,你該不會是有事求我吧?”
“怎麼說話呢?天地良心。我可是一番好意!”葉連翹佯怒,作勢要把那些工具再丟給他,“我是有事情要跟你說。你也知道,爹現下是打定主意不理我了。小丁香又派不上用場,我遇到事兒,除了你,還能跟誰說?”
“我就知道……”
葉冬葵小聲嘀咕了一句,跟她兩個進了村,左右看看,就在路邊找了個大石坐下了。
“有事兒在這裡說吧,正好。我也想歇歇——你是沒瞧見,生平第一回給人蓋新宅,我現在方算是知道,那陣仗有多大!處處都得用到木工活兒,我這一天下來,真是片刻消停都無,幸虧我還年輕,若是歲數大些,還真熬不過。”
“你辛苦了。”葉連翹很敷衍地拍了拍他的背,“不過我猜。這活兒雖然累,但你心裡卻樂呵得很,所以。我也就不費那口水安慰你了。跟你說啊,四公子今天找來了松年堂,問了問我們去府城的情形,臨了,你猜怎麼著?他逃出來一副金子的藥碾子,說要送我!”
她嘰嘰喳喳地將事情始末同葉冬葵說了一遍,然後不無惋惜地嘆了一口氣:“說真的,那副藥碾子特別好看,我可喜歡了。但我哪敢收?原本我就不愛摻和他們蘇家那些麻煩事,那麼貴重的東西。我若二話不說收下了,往後恐怕更難脫身。”
她言語中。將那藥碾子形容得天上有地下無,葉冬葵聽得一愣一愣的,半張著嘴,好半天才道:“那四公子,也真不知究竟是個啥意思,就算是覺得心下過意不去,也不至於送這麼大的禮啊!你若是心裡真喜歡,趕明兒……”
“你給我買?”
葉連翹瞬間將眼睛瞪得溜圓,滿面希冀地望著他。
那副藥碾子,光是看看也知價錢必定高得嚇人,如今的葉冬葵,在木匠行當裡只是個新手,短時間內不可能賺到足夠的錢買來送她,退一萬步說,即便是有那麼多錢,他也肯定捨不得。不過嘛,憑他的好手藝,保不齊哪天便出頭,預先同他討點好處,萬一他答應了,將來自己便佔了大便宜。
親兄妹麼,可不就是要互相“敲詐”方才親熱?
“什麼我給你買?”葉冬葵毫不客氣地啐了她一口,“你那美容的買賣是能賺大錢的,自個兒攢錢買去!”
再要不然,同某些人說說,他絕對願意買給你。
不過這話嘛,他自然是不敢直接說出來的。
葉連翹半真半假地瞪了他一眼,扭頭作勢要走。葉冬葵哈哈一笑,叫了她一聲:“不管怎麼說,蘇四公子那份禮,你不收是對的,雖然爹現下對你有些不高興,但這事兒說給他聽,他也必然會贊同。咱們就是尋常老百姓,既沒打算攀交誰,那麼同他們那些大門大戶,還是保持些距離的好。拿人手短,你慣來比我有主意,心裡自是清楚的。”
“我也是這麼說。”葉連翹笑著點了點頭。
“你要同我說的就是這事兒?”葉冬葵站起身來,拍掉褲子上的塵土,“說完了,咱倆回去吧,我都餓得不行了。”
“家裡有客。”葉連翹看他一眼,“我就是覺得在家裡不自在,才跑出來接你的。村裡那個馬二嬸來了,同秦姨聊得正熱絡,也不知說些什麼。”
“馬二嬸?”
葉冬葵一愕,撓了撓腦門:“她跑來幹啥?”
“怎麼了?”葉連翹轉頭看他,“你認得?”
“都是一個村的,我怎麼不認得,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