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能聽到自己行走的聲音。
踩在雪地上,響起“沙沙沙”的聲音,就像是風吹過了落葉,讓人感到有些恐懼。
古月章再也忍不住了,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爸,我們回去吧。”
“什麼?你個廢物,就這麼回去你甘心嗎?”
古木雨大聲的呵斥古月章道,讓古月章不得不壓下心底的恐懼,繼續尋找莊曄。
這麼大的地方,讓他們怎麼去找莊曄?
他們看不到莊曄的腳印,知道莊曄就躲在附近,但是,他們並不能做些什麼,難不成要將所有的積雪都給清除不成?
讓他們離去,他們又心有不甘,就又仔細的開始搜尋起來,想要碰一下運氣。
他們如同掃蕩一般,在雪地中踏來踏去,逐漸的,他們距離被雪掩埋了的莊曄越來越近了。
冬rì裡的夜是不平靜的,又起風了,風的呼嘯聲,伴隨著他們的腳步落下聲,讓古月章心中愈發的恐懼了,他的雙腿打著顫,一步三回頭的緩緩地走著。
突然,風猛然間大了起來,發出了類似狼嘯的聲音,有些駭人。聽到這聲音,他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子癱倒在了雪地中。
即便是古木雨對他打罵,讓他繼續尋找,甚至用槍指著他的腦袋,他都沒有妥協,說什麼也不繼續找下去了。
一邊是兒子,一邊是仇人,到底該做什麼選擇?古木雨心中也是糾結的,他對莊曄的恨意,經過了長時間的醞釀,愈發的不可調和了。
今夜,莊曄被一槍擊中後背,受了重傷,這是能殺死他最好的機會,如果他有了防備,就很難再得手了,古木雨也是明白這些,所以不想放棄。
但是,一面又是他的兒子,如今唯一的兒子,為了一個仇人要放棄自己的兒子嗎?
看著躺倒在地上,蜷縮著身體,發出恐懼叫聲的古月章,古木雨的心中一痛,終究還是選擇了離去,揹負著古月章緩緩地離開了這裡。
如果,他向前再走上一步,或許就能找到莊曄了,但是他沒有。這一刻,他的神sè有些黯然,彷彿是一瞬間老了很多,他不再是滿心怨毒的劊子手,而是變成了一個慈祥和藹的父親。
他們離開了,莊曄身上來自古木雨父子的危機暫時解除,但他此刻的情況並不好,受了重傷,又陷入了昏迷中,被埋藏在積雪中。如果是常人,這樣下去,必死無疑,他能挺過去嗎?
第二天,一改往rìyīn沉沉的天氣,太陽出來了,陽光照shè在雪地上,有些刺眼。
打雪仗,堆雪人,是所有人童年美好的回憶。但是,雪再好,終歸是影響交通的,需要被清除掉,在華夏首都更是如此。
一大早的,許多輛推土機駛向了道路,開始清理著路上地積雪,他們從市中心開始,向著郊區而去,沒有放過每一條道路。
在向著市區北方郊區而去的路上,一輛黃sè的推土機正在工作,將路上的積雪,都推到了一旁,一切順利,進展的很快,經過了百泉山度假村,馬上就要到百泉山了。
就在車中司機臉上帶著微笑,彷彿是馬上就能收工,完成任務的時候,推土機前面的雪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身體周圍全是冰碴,像是被冰封了起來。
一個人,這怎麼可能?司機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這裡怎麼可能會有一具屍體呢?難道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他的心中有些恐懼,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本來他是要向城南而去的,但是被另一個推土機司機威脅,向南而去的路被佔下了。
而他並不敢與之爭執,膽小怕事的他,就調轉車頭,向著北面而來。以前並沒有人如此對他,這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他就從雪中找出了一具屍體,其中是不是有著yīn謀存在呢?越想心中越感到恐懼,沒有敢報jǐng,身體有些顫抖的將雪堆中的人,扔向路旁。
沒有呼吸?果然是死了,他整個人萎靡在了地上,過了許久,眼神閃爍著,將屍體按在了路旁的積雪中,又掩蓋上,才繼續工作起來。
這“死去”的人,正是莊曄,此時,他並不是真正地死去,而是身體停止了一切活動,包括呼吸,進入了自我恢復的狀態。
莊曄體內的蒼生祭法訣正在緩慢的運轉,吸收著天地間的縷縷天地元氣,緩慢的恢復著破碎的臟腑,裂開的肌膚,並維持著他的生機不滅。
天晴了,路上的積雪沒有了,běi jīng西城區地下基地中,那被稱作“君師姐”的少女也離開了市區,來到了郊區的家中,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