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霍雲帆道:“雲帆,你看看這幾個鞋印是怎麼回事?”
霍雲帆頭都不抬地說道:“屋子都清洗乾淨了,幾個鞋印卻赫然留在這兒,擺明就是給別人看的,這是兇手留的假線索。”
宋士傑道:“我也這麼以為。”
周曉京道:“不過即使是假線索,也不一定沒有價值,這世界上沒有完美無缺的犯罪,真與假總是相聯的,假線索裡往往可能隱藏著真相。”
宋士傑道:“不錯,周師妹說得有理。”
周曉京道:“那麼麻煩學長找個經驗豐富的警員來研究一下這些足印吧!”
警務公所的人過了一會兒,給出了初步的結果,“足印的鞋碼是6號,每個足印足跡邊緣完整清晰,實邊與虛邊區別不大或銜接處不明顯,在掌外緣外側有迫痕反映,是非常典型的大腳穿小鞋的足跡特徵。”
霍雲帆道:“屋子裡沒留下兇器,兇手又是特意換了鞋來的,很明顯早有預謀!”
周曉京見霍雲帆半天坐著不動,問道:“你翻來覆去瞧喬安琪這本相簿子做什麼?是不是覺得美人香消玉殞,在這兒哀悼惋惜啊!”
很好,周曉京肯揶揄他,這是個好現象!
霍雲帆合起相簿子,笑道:“我只是覺得這本相簿子有點怪——你看!”
周曉京接過來,翻了翻,又合上,說道:“喬安琪是□□女,按理說這樣的人,相片應當少不了,可是這上面只有兩三張生活照,她和陳敬夫的合影,除了茶几上擺的這張結婚照,竟沒有其它的照片了!”
霍雲帆點點頭,指著一張空白處說道:“你看這裡,周圍的紙都變黃了,中間這塊長方形的部分卻還是白的,明顯有人剛剛把照片取出來。這相簿子裡的照片原來應當不少,不過都被人取走了。”
怪象疊現!照片是喬安琪夫婦的哪一位取走的嗎?難道她們暗地裡有矛盾?還是兇手取走的呢,兇手要取走照片幹嘛?
說話的工夫,給喬安琪做飯的孫媽媽已經被帶進來了。
孫媽媽五十開外的年紀,瘦瘦小小的身材,白淨面皮,可惜皺紋甚多,小小的臉盤子上滿溢著滄桑,她穿著藍竹布罩褂,一式的窄腳褲,走到宋士傑面前,先點頭哈腰地叫了幾聲“長官”,霍雲帆叫她做下,孫媽媽不敢坐,屢次相讓之後,才斜簽著在沙發的一角坐了下來,臉上卻還是誠惶誠恐。
霍雲帆輕咳一聲,對周曉京點點頭,周曉京明白這是要讓她打頭陣呢,因為孫媽媽是女人,讓女人來審問女人,或許會有一些不一樣的發現,霍雲帆這是真心要培養她做個出色的偵探啊!
周曉京第一次真刀真槍地去訊問別人,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她深深地呼吸幾次,想了想,問道:“孫媽媽,您是怎麼來這家作事的,做了多久了?以前是做什麼的!”
孫媽媽老老實實地道:“我以前在浦江鄉下的一個鄉紳那裡做保姆,後來那家人要舉家遷到廣東去,我家裡人都在這邊,當然不好跟去,後來經過好幾個人,才介紹到陳家來做保姆,這家裡已經有一個小大姐了,我來了只是一日三餐給老爺太太做做飯,做完就可以回家去,倒也不累。到今天才做了不到兩個月。”
孫媽媽一臉的失落,喬安琪一死,她這份工作眼看也要黃了,現在年輕人找事都不容易,更何況她。
周曉京也有點失落,這個孫媽媽才做了兩個月,對喬安琪的事知道的只怕就有限,又問道:“那麼來說說你家老爺太太都是什麼樣的人吧!儘量說得詳細一點。”
孫媽媽道:“老爺是銀行職員,每天早出晚歸,我見到他的時候很少,說話就更少了,老爺倒是個和善人,也從不挑下人毛病的人,不過太太麼,就有點——”孫媽媽頓了一頓,道,“按理說人都去了,我不該多說,太太這個人,心眼小得很,老爺應酬回來得晚些,她也要拽著問個不停,其實自己還不是歌女,天天打扮得妖妖條條地出去,還總有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來找她老爺不跟她計較,也就罷了。”
周曉京眼睛一亮,問道:“怎麼喬安琪結婚後還有男人來找她嗎?是什麼樣的人?”
孫媽媽猛然意識到自己話說多了,立刻往回找補:“我。。。。。。我是說。。。。。。太太結婚前的事,也是耳朵裡颳了那麼一陣風,多半是我聽錯了!”
周曉京知道她不欲多說,反正對於喬安琪的感情問題,她們還會去派人調查,孫媽媽不想說,多半也問不出來,就接著問別的:“那麼你家老爺對太太去歌女這件事,沒有反對過嗎?有沒有想要她洗手不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