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站在街角仰望著天空,天空陰沉沉的看不到太陽,壓得人的心頭也沉甸甸的。據說這個冬天是北京近十年最冷的冬天,接連一週都在下雪。
司機去開車去了,北風颳得她臉頰生痛,有溫熱的液體順著眼角落下,喬清呵了口氣,“小說裡果然是騙人的,說什麼仰頭就不會讓淚水流出來。”。
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淚水,小聲的嘀咕。
“是你?”銀灰色的悍馬緩緩地停在跟前,車窗半搖下,車內的人偏著頭看向她,溫潤的眸子裡流露出迷人的微笑,“還真是湊巧,剛才在機場裡撞到你真是對不起,你身體還好吧?需不需要到醫院裡去檢查一下?”。
言談問了很多話,問完了後,他失笑,“對不起,我說的太快了。”。
喬清沒出聲,慌亂的移開視線想要走。
身後傳來車門開啟的聲音,她驚慌的跑起來,心裡恨不得立刻消失,同時又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回來。
她不應該答應蘇易楠的,哪怕是賣血給思哲看病,她也不應回到這裡。
言談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頭霧水,可腳下的步子卻沒停下,大跨步疾走著追上她的腳步,“喂!你到底怎麼了?”。
眼看著他就要追上來,喬清左右看了一下,目光落在快要開到跟前的計程車,連忙攔了下來。
鑽進車裡,對計程車司機說:“後面有個變態在追我,請你快點開車,等到了地方,我給你雙倍的車前。”。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到追來的言談,二話沒說,一腳踩在油門上,“您坐穩了,繫好安全帶!”。
幾秒鐘的時間,言談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視野之中,喬清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前襟,虛脫一般依靠在車座上。
車子繞出了機場,她把蘇易楠之前說的地址告訴司機,渾身微微的顫抖著。
下車,天上又開始下雪,一粒一粒的雪像粗鹽一般,砸在身上,喬清身上只帶了三百元的人民幣,其餘的都是英鎊。原本答應的雙倍車錢,她根本支付不起。司機師傅見她實在拿不出錢,才接過她給的三百塊離開。
喬清沿著小區的街道走,天氣很冷,朦朧的霧氣和鹽粒壓抑而悽美。
找到公寓,她拿著Linda給的磁卡,開啟了門。
思哲在她進來的時候,從沙發上蹦跳下來,紅腫著雙眼纏上來。
喬清脫下外套,趿著拖鞋抱起思哲,他已經五歲了,身體卻輕的和兩三歲的孩子沒什麼差別。喬清恨言家,很大部分是因為言之勤當初下藥逼迫她流產,造成了思哲從胎裡帶著病,受苦了整整五年的時間。
再怎麼說思哲也是言家的子孫,虎毒尚且不食子,言之勤卻一而再的想害死自己的親孫子。
喬清抱著孩子,眼圈酸澀的厲害。
Linda不著痕跡的遞給她一片溼紙巾,“剛才老王還給我打電話,說你在機場失蹤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怎麼一個人就跑回來了?”。
喬清抹去眼角的霧氣,坐在沙發上,“沒特別的,他去開車的時候,有小偷想偷我包,我害怕,就跑回來了。”。
“怪不得……唉……北京的治安怎麼會突然這麼差,在機場外就有人明目張膽行竊,等看到蘇先生,我會和他說說,下次不要多留人在你身邊。”,Linda眉頭微皺。
“不用了,這種情況也不是經常遇到,不用勞煩他費心。”,喬清淡淡的回答。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多嘴了,不過你要注意。”,Linda深知喬清的脾氣,也不多說。
“嗯,我會的。”。
“晚上的宴會,我會送來禮服的,老爺子也會參加,你多注意一下。”。
“好。”。
送走了Linda,喬清有些疲憊的癱軟在了沙發上。
“媽咪,你是不是很累?阿哲幫你按摩好不好?”,孩子柔嫩的手在她的肩膀上揉捏,臉頰貼著她的臉頰。
喬清笑了笑,在思哲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思哲真乖,媽咪一點也不累。”。
“媽咪騙人,你看你的眉毛都皺在一起了。”他伸手撫平她眉宇間的褶皺,小手環住喬清的脖頸,附在她耳側低聲說動啊,“媽咪,等思哲長大,就不會讓你這麼辛苦了。”。
喬清眼眶一熱,差點落下淚來,有這一句話,她這五年的付出都是值得的,“阿哲乖,媽媽不辛苦,媽媽先給你做飯吃好不好?你看蘇叔叔給我們安排了這麼大的房間,阿哲是不是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