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這個孩子,當初他親口說過,要她打掉孩子的。若是他懷疑思哲是不是他親生兒子,她是不是要做親子鑑定?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她理不清,乾脆起身去洗澡。
洗完澡後,喬清用毛巾細細的擦頭髮,因知道蘇易楠不會再給自己提供資金資助,她把房間裡的空調關掉了,頭髮溼漉漉的再加上溫度實在冷,她剛出來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害怕感冒,用吹風筒吹頭髮。
思哲大概已經睡了,她把門關了,走到靠近陽臺的地方,以防吹風筒的聲音太大吵醒了思哲。
窗外下著雪,不知這座公寓裡的窗戶是不是特別的材料,雪落上以後會自動的融掉蒸發,一點都不妨礙看到窗外的雪景。
瑩白的玻璃外是一片雪白的世界,喬清的心莫名的有些發沉,亦是安靜的。
頭髮快乾,她拔掉插頭收攏了線,準備轉身的時候,看到樓下一輛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她只看了一眼,眉頭緊緊地攢了起來,剛才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車牌她只看到前面兩個,記憶中言談的車牌好就是以那兩個數字開頭的。除此之外,車也和言談的差不多。
可言談半個小時前還和她打電話,又怎出現在這裡?
喬清看了一會兒,笑著搖了搖頭,她真是瘋了。
可下一刻,從車上下來的人,讓她的目光滯住了。
*
言談從車上下來,小區的路燈燈光很亮,他身上穿著休閒服,雪花飄飄灑灑的落下,也不覺得冷。他抬頭看著三樓,淡黃色的燈光從窗戶上折射出來,一道纖細的身影站在視窗,似乎拿著東西。
他長長的輸了口氣,白色的霧氣在空氣中冷凝,焦躁的心終是安定了下來。
斜倚靠在車子上,從兜裡摸出煙盒,取出一支點燃。
淡藍色的煙霧很快在空氣中彌散開來,他等不到明天了,來這裡也好,只是看著她的身影也好,今晚或許就不用失眠了。
一支菸燃盡,視窗的身影離開,言談有些戀戀不捨得收回了目光,心裡有些淡淡說不出來的味道。他現在行為落在別人眼裡或許是痴情吧,再差一點就是傻瓜的行為,換做以前的他也會嗤之以鼻,可他現在坐起來卻甘之如飴。
如果有可能,他在這裡窩一晚上,都不會覺得辛苦。
但就怕她會發現。
*
喬清端了一杯熱牛奶,拿著一本書重新回到窗前。
房間是蘇易楠讓人裝修的,臨窗鋪了一層厚厚的毛毯,坐上去不會覺得冷,她把牛奶放在地板上上,抱著書坐下。看著窗下的人,面無表情。有人夜半發傻,她很樂意看到。反正凍壞了,也不會輪到她操心。
開啟書,一頁一頁的翻開,房間裡很寂靜,偶爾響起雪花打在玻璃窗上的聲音和刷刷的翻書聲。玻璃杯裡的牛奶喝了一半,餘下的一半已經冷卻。
喬清含了一口,很冷,從口腔一直冷到胃裡。
目光落在書頁上,卻再也看不進去任何文字。
樓下的人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身上落滿了雪,好像一個雪人似的。
喬清心裡越發的煩躁,像有根羽毛在撓著心,視線越來越多的落在那人的身上,最後站起來焦躁的走了一圈,嘴裡忍不住的嘀咕,“大半夜的發瘋,到什麼地方不好,偏偏到我家門口!”
嘀咕了又後悔,自己不應該洗頭髮,不洗頭髮就不會吹頭髮,也不會看到言談那個可惡的人了。
穿上棉拖,連衣服都沒換,就往外走。
下了樓,樓道口的風迎面吹來,很冷,喬清打了個哆嗦,把自己埋進睡衣的絨毛裡,一步踏進雪地裡。
言談正準備點第二支菸,遠遠的就看到一個身影從樓道里出來,身上穿著睡衣,步子得很細卻略顯得急促。雪細細密密的,他微微眯起了眼睛,那人從黑暗裡完全暴露在燈光下,他的手驟然收緊。
刺白的燈光下,喬清雙頰微紅,眼睛定定的看著他問:“不是說明天才來?大晚上的你發什麼瘋!在我家樓下站了那麼久!”她一點也沒客氣,喘著氣一把推在他胸膛上。
言談愣了一下,把手中的煙扔在地上,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她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而喬清眉頭已經皺的更緊,聞著他身上的煙味和酒味,額頭突突直跳。
“我、我來看看。”言談反應過來語調有些不安的說,她發那麼大的脾氣是不喜歡他打擾他們母子的生活?還有剛才她一直在看著他?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