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那名少女在前頭用金蟒的煞氣為引,大面積鋪開,想要阻止王家和曲家人的腳步。但兩家人多,列陣前行,一道道金符打向陰煞,雖然沒有趕上張氏一脈的人,但也沒有太被牽制住腳步。
而張氏一脈的弟子此時也不知道夏芍在想什麼,她嘴上說追餘家的人,下了山他們才知道,她是帶著他們往海邊走,壓根就不是去追餘家人。
他們當然不知道,夏芍原本就是想帶他們撤的,但是說撤太傷士氣,聽起來就像是打不過要跑似的,因此她不過是玩了個文字遊戲,說了句“追!”弟子們便呼嘯著跟著她下山了,一路上跑得飛快,到了海邊的時候,天才剛剛正午。
海邊停著一艘快艇,是夏芍和龔沐雲來時的那一艘。這個時候,夏芍覺得把龔沐雲帶去島上還算是正確的決定,他若是那時候走了,這時就沒船了。
而且,龔沐雲來的時候,是乘著好幾艘艇,一艘上十來個人,還很寬敞。因此張氏一脈這邊十來個人,龔沐雲帶著三個人,一群人上船去雖然顯得略擠,但絕對站得住腳。
快艇迅速駛離海面,夏芍站在船頭,對著遠處趕過來的曲志成和王懷揮手作別,氣得兩人原地直跺腳。
漁村小島因為鬧鬼兩年了,平時是沒有大船來的。他們這回來島上預計一個星期,租了艘遊艇來,並約好了一週後的午後遊艇再來接人。可今天才第三天,哪裡來的船?
一行人就這麼都被困在了島上,而夏芍卻是帶著人先行離開了。
直到快艇駛出老遠,遠遠的只能看見漁村小島霧色瀰漫的輪廓時,快艇上才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
如果不是在艇上,估計夏芍都能被弟子們舉起來拋拋高。但即使是沒把她舉起來,她也已經被義字輩的弟子給圍起來了。
弟子們神色興奮,激動,熱切,甚至帶點狂熱,問題像砸豆子。
“師妹,你真的是蘇師叔的弟子麼?”
“師妹,你修為怎麼這麼高?”
“師妹,這條陰靈是你收服的嗎?我們感覺在破陣的時候有人在東邊作法,是不是你在那邊?”
“那時候才中午,你怎麼這麼快就從陣中出去了?我們轉了一天一夜呢!”
“就是就是!”
弟子們問題倒豆子般砸過來,砸得夏芍都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只覺得耳邊嗡嗡響做一團,還夾雜著雜音。
“嘶嘶!”
“嘶嘶!”
夏芍一抬頭,這才發現金蟒還在頭頂上空飄著,忘了收回塔裡。她這才拿出塔來,想把它收回去,沒想到她塔一拿出來,金蟒便在她頭頂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刺耳得要命。
夏芍一皺眉頭,嫌吵。
弟子們也嘴角抽抽,嫌吵。
但只有夏芍能聽明白它鬼嚎個什麼,原來這貨是在邀功,要夏芍兌現幹活幹得好就給改名字的承諾。喊了一陣,見一群人不理它,於是怒了,這才發出點噪音來。
夏芍一挑眉,笑了,“你活兒幹得挺好的,犬類也沒你敬業,叫大黃就挺好。”
眾弟子:“……”
金蟒:“……”
龔沐雲噗嗤一聲,低聲垂眸,忍不住肩膀抖動。
夏芍則是一笑,很無良地把某條處於石化狀態的金蟒給收進了塔裡。
但金蟒一收進去,弟子們便看見了夏芍手中的金玉玲瓏塔,頓時眼神發亮,聚集過來,看過之後紛紛道:“好厲害的法器!”
張中先被弟子們擠在後頭,這時候才踢開幾個,擠了進來,一看之下神色一變,“金玉玲瓏塔?這東西怎麼到了你手上?”
夏芍一愣,“老爺子,您見過這塔?”
“見過!見過!我早些年跟掌門師兄去內地的時候,有一次遇到了鬼谷派的高人,有幸得見過一次這塔。這塔是鬼谷先師的法器,他們一脈的秘傳,收靈性之物很是厲害!怎麼在你手上?”
“鬼谷派?”夏芍愣了。這個派她聽師父說過,也很古老了。開派祖師鬼谷子乃是戰國時期楚國人,擅長養生和天地陰陽之道。與玄門一樣,是自古傳承下來,一直未斷的古老門派。但他們派的人很少,聽師父說只有兩三人了,而且他們門派的人都是不世出的高人,尋常不出山。
難不成,無量子是鬼谷派的傳人?
“怪不得。”這回夏芍倒是對無量子年紀輕輕,就能一隻腳踏進煉虛合道的境界不怎麼稀奇了。雖然他本身天賦必然是難得一遇的好,但至少古老的門派出身,倒比其他人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