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告訴你們,重利者不收!今日棄師棄父,明天你們就能欺師滅祖!”唐宗伯一揮手,明顯動了真怒,“我不管你們人多人少,今天你們要是全都站去右邊,全都給我滾!”
唐宗伯很少罵人,夏芍卻輕輕勾起了唇角。
她真的擔心太多了,她還擔心師父不好分辨孰是孰非,清理錯了人。結果師父用了這招來考驗這些弟子。
而且,用了這招之後,不僅能為玄門保留心存孝念善念的血脈,也能讓這些留下的弟子從心底尊敬佩服掌門祖師,對於收服人心很有用。
一舉兩得。
果然,在唐宗伯說了這話以後,堂上一片靜寂。場面卻瞬間反轉了!
選擇留下的弟子們一個個面露震驚怔愣,而之前選擇離開的弟子們則懵了過後,一瞬間從地獄回到天上,發出一陣歡呼,看向唐宗伯的目光不再是憤慨的,而是變成了敬佩!
“還有,我剛才說餘、王、曲三脈的親傳弟子全都逐出師門的話收回,凡是剛才這些弟子的師父,可以留在門派。其餘的,照樣廢除功法,逐出師門!”唐宗伯補充道,“這是你們挑選弟子的錯。重天賦不重孝道,想必你們也是重利的。退一萬步說,收了這麼多徒弟,連一個仁孝的後輩都沒教出來,留下也沒什麼用,都滾!”
這下子,驚喜的就不止是這些弟子了,還有這些弟子的師父。
場面又如同一道分水嶺,一半臉色煞白,一半驚喜歡騰。
“王懷,我按門規讓你自裁謝罪,你有什麼話說?”唐宗伯這時看向了前頭跪在最左邊的老人。
王懷搖搖頭,神情這時竟有點欣慰,什麼話也不說。
“你呢?”唐宗伯又看向曲志成。
“我有!我有!”曲志成是餘九志提拔上來的,也是幫他最多的,本以為他應該是最無話可說的,沒想到,他竟然有話說,“我只不過是被餘九志提任為代長老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祖師失蹤後,玄門根本沒有別人說話的份兒,我也是身不由己!”
曲志成一開口,堂上歡騰的氣氛都靜了靜,弟子們都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他這是在給自己求情?
不是吧?他怎麼有臉?
“放屁!”果然,張中先一跳老高,一聲怒罵!
張氏一脈的弟子也都從剛才被祖師耍了一通的哭笑不得的情緒裡出來,個個面露憤慨之色。都到現在了,曲志成還想往外摘?
“你把我擠兌走的時候,可是一點勁兒也沒少使!我那兩個徒兒死得不明不白!你以為現在說句身不由己,能抵我兩個徒兒的命?”
“你徒弟不是我殺的!是餘九志的主意!怎麼死的我也不清楚。”曲志成艱難地仰起頭,看向張中先,“真的、真的!你你你、你相信我。”
曲志成知道,他是一定會被逐的,但是他還是想為自己爭條命。餘九志已死,死無對證。他咬死了不承認,掌門還能硬殺了他?這不合規矩!
昨晚,聽說餘九志和他的大弟子盧海已經死了,那那些事,應該就沒人知道了。曲志成思考了一夜,昨天就決定死扛到底,只是現在才有他說話的機會。
卻在這時,堂上傳來一聲男孩冷哼的聲音。
“當了長老,名利雙收的時候,怎麼不說身不由己?”男孩手插在褲袋裡,眼往天花板上看,“老頭,怕死怕到這份兒上,太難看了!”
曲志成臉皮子發緊,蒼白的臉卻沒有因為漲紅而恢復點血色,反而看起來更加的虛弱。他咬著牙,不抬頭看人。
溫燁卻走了過來,他也不管唐宗伯在上頭,就這麼蹲在了曲志成面前,問:“老頭,告訴我我師父怎麼死的,在哪裡。我保證給你個痛快。”
曲志成一愣,抬眼看向溫燁,卻望進一雙黑不見底的眸。那不是一雙十二歲的男孩該有的眼神,那雙眼裡承載著的是殺氣,讓曲志成立刻就明白,他不是開玩笑的。
曲志成一驚,抬頭看向唐宗伯,“真的不是我!掌門祖師,真的不是我啊!餘九志雖然提拔我,但是他這個人生性多疑,很多事他都不跟我說的。我做的都是明面兒上的事,暗地裡的,或許他親傳的弟子能知道一點,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餘九志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你當然怎麼說都隨你!”張中先的二弟子趙固罵道。
“我真的……”
“好了!”唐宗伯一擺手,面容看起來有些疲憊,但是眼神卻還是威嚴的,他對張中先看了一眼,“把人帶上來。”
張中先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