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事,夏芍想嫁進徐家,應該一切以討好徐家或者為徐家著想為主,為什麼放任她的朋友,任事態演變?
想起夏芍,徐天哲便幾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唇角幾乎掠過自嘲的笑。
這個女孩子,她要真是想要討好徐家,昨晚就不會發生在洗手間裡的事了。
徐天哲認為自己向來善於觀察,洞察力過人。但這個女孩子,是他少見的看不懂的人。
腦中不自覺地又想起昨晚夏芍向她比劃的那個手勢和說的話,徐天哲便不由眉頭又蹙。他已經派人密切注視昨晚說那話的人了,現在才上午,暫時還沒得到回報。
思緒兜兜轉轉了一圈,徐天哲的心思又回到現實。昨晚的事,老爺子這麼快就得到訊息,他為什麼不能及時阻止嵐嵐,想必爺爺也知道。他這麼說,想必並不是想聽他的解釋。
於是,徐天哲只是低頭,微微鞠躬,“對不起,爺爺。”
“對不起有什麼用?昨天晚上那點情況都處理不好,你叫我怎麼相信你能把現如今的市長工作幹好?”徐康國看向孫子。
這話說得就有些重了,徐天哲明白“那點情況”指的是昨晚舞會上的全盤,因此他不出聲。華芳卻聽不下去了,她臉色發白,很急切,老爺子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好端端的,就懷疑到兒子的能力上去了?這是不是有什麼暗示?
她越想越不心安,當即便直了直身子,要開口。但身子剛直起來,徐彥紹就發現了。他狠狠一記眼色瞪過去,瞪得華芳臉上發漲。
她看懂了丈夫眼神的意思——閉嘴!前天教訓不夠?
華芳被噎住,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徐彥紹確定妻子不會開口之後,才把臉又轉回去。昨晚的事確實是兒子處理得不夠好,老爺子訓斥兩句也沒什麼。雖然話說得是重,但那也不代表什麼。徐家是政治家庭,三代子弟裡只有兒子一人從政,老爺子再生氣能怎麼樣?說說罷了。
既然只是說說,聽著就是。
於是,所有人就都聽著了。
徐康國訓斥了徐天哲和劉嵐一陣兒,見兩人都不吭聲,兒女也不說話,這才停了停,看向了徐天胤。
他一身代表榮譽的少將軍裝,孤冷的面容,端直的軍人坐姿。這徐家三代裡最讓他操心卻最讓他驕傲的孫子,肩上那金色的肩章刺著他的眼,欣慰與刺痛並重。
他就像是一個徐家流浪在外的子孫,二十多年,總算回到京城任職,回到了徐家。
二十多年在外流浪的日子,沒一個日夜,他都難以安睡。常獨坐書房,看兒子留下的照片,心牽掛在外。
天天盼,盼歸。
如今,他總算是回來了,雖然性情還是那樣。但是好在比以前有所改變——他回到了京城,常駐。他有了心儀的女孩子,總算能為一個人展露笑顏,敞開心扉。
好事,二十多年不見的好事。
徐康國嘆一聲,但又有些欣慰。他看向徐天胤,又看向自己的子女和孫子,道:“我還是那句話,天胤在外為國建勳,功勞你們誰都比不上。徐家的座次,向來是按功勳建樹排,我今天讓他坐在徐家首席,你們誰有意見?”
誰有意見?
有意見誰敢說?
這種時候,徐家子女又開始了那種預設的套路和發話次序,一切交給徐彥紹先出聲,所有人都低著頭,表情嚴肅,眼觀鼻鼻觀心。唯有徐彥英抬眼看向徐天胤,目光微微柔和。
徐彥紹笑了笑,“呵呵,爸,我們尊重您的意見,全憑您老安排。”
“不是讓你們聽我的安排,我是在問你們有什麼意見。一家人,有話敞開了說。有意見的就光明正大地提,不提就是沒有意見,以後誰也不許心存埋怨。心存埋怨也是你們自己放棄申訴權利的。”徐康國看向二兒子。他這個兒子,家裡都來官場那一套,他是知道的,所以他說的話,不代表他心裡的想法。
所以,今天話他是要跟他們說明白的。今天他們不說,以後誰要是再拿出來提,他就敲誰!
徐彥紹聞言笑了笑,他能說什麼?能說有意見?讓老人覺得他跟個晚輩爭?座次的事,其實不大重要,不就是家裡的座次嗎?在外面,誰還知道他座次比侄子低?再說了,軍政體系不一樣,侄子在軍,他們一家人在政,互不干擾。不提他看上的那個女孩子,他們之間利益衝突不大。
“呵呵,爸。我能有什麼意見?沒意見。”徐彥紹笑道。他說有意見,還得聽老爺子一堂政治課。何苦來?
徐彥英看著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