繫到世界各國風味的經典菜式都有,宴會菜品的品質自不必說,但品嚐菜品只是賓客們的事,夏芍和徐天胤兩人卻還要給賓客們敬酒道謝。
敬酒之前,夏芍需要回房間換身禮服。造型師在房間裡等候夏芍,原本不必徐天胤陪同,但這男人自從在紅毯盡頭牽了夏芍的手,就不肯放開,一路跟著她出了宴會大廳,來到了房門口。
夏芍走了一路,笑了一路。徐天胤不知她笑什麼,只牽著她的手走在身旁,她越笑,他越看她,眼眸漆黑,眼神默默。
直到走到房門口,夏芍才忍不住了,“共和國最年輕的將軍閣下,讓人知道你這麼粘未婚妻,以後的形象可怎麼辦?”
徐天胤給她的回答是把她擁住,像是在紅毯盡頭沒抱盡興,現在要繼續。走廊上遠遠走來一名服務生,徐天胤也不管,直接把臉埋進夏芍的頸窩,磨蹭。
夏芍被他磨得發癢,一眼掃見有人來了,不由臉頰一紅,把徐天胤推了推,“我要進去換身禮服,不許你進來。”
說罷,夏芍笑著敲門,進門的時候瞪了眼想跟進來的男人,在他怔愣的時候,把他關在了門外。為了以最快的速度換好禮服回去宴會大廳,夏芍這也是不得已。要是某人在屋裡,指不定要磨蹭到什麼時候。
門外,徐天胤看著關上的房門,轉頭見一名服務生走來,便道:“房卡。”
服務生一愣,道:“徐將軍要進房間?我馬上下去安排。不過,我是上來傳話的,有位沒有喜帖的客人在賓館外,請求見您。”
“不見。”徐天胤面無表情,連愣都不愣,直接拒絕。
“徐將軍,這位客人是位女士,她說,她姓冷。”服務生道。國家賓館這裡可不是普通上流舞會,普通身份的人進不來,沒有邀請,也沒人來。像這位冷女士這樣的人倒是少見,正因為她點名要求見徐天胤,接待人員見她氣質不凡,這才答應上來問問的。
“不見。”沒想到,徐天胤還是同樣的話,只是這回聲音冷了幾分。
服務生驚得心裡咯噔一聲,卻滿心訝異,心道還真叫那位冷女士說準了。
“徐將軍,冷女士說,猜得出來您不會見她。所以,委託我們將這張紙條交給您。她說,事關您和夏小姐的事。”服務生說話間,便將紙條拿了出來,遞給了徐天胤。
徐天胤微怔,目光往紙條上一落,這才接了過來。
見他接過,服務生大鬆一口氣,一邊暗道那位冷女士的神奇,一邊告退下去幫徐天胤開房門去了。
徐天胤站在走廊上,開啟了紙條。
這張紙條,只是一張便箋紙,摺疊得規整。開啟之後,上面只寫了八個字。
徐天胤的氣息卻忽然一窒,明亮的走廊上,只照見男人僵直的背影和漸漸發白的指尖……
夏芍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便看見徐天胤背對著房門,低著頭,像被人拋棄一樣站在門口,瞧著背影,好不可憐。夏芍忍不住一笑,這男人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她說要換禮服,以他的性子,不是該想辦法進來麼?虧她還怕他進來,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
“師兄?”夏芍笑著在背後喚道。
徐天胤沒有反應。
夏芍笑意更濃,改口,“未婚夫?”
男人還是沒有反應。
夏芍這才愣了愣,走到徐天胤身旁,順道伸手去挽他的胳膊。沒想到,剛一觸到徐天胤,他忽然一震,像是剛回過神來,倏地轉頭。夏芍一愣,還沒看清楚,男人便展開雙臂,將她擁在了懷裡。他擁得極緊,大掌在她背後沉沉摩挲,力道深而沉重,臉更是埋在她頸窩裡久久不動。
夏芍愣住,“師兄,怎麼了?”
徐天胤的情緒不對,他不至於被她在門外關了五分鐘就憋屈成這樣。
“師兄?”夏芍試探著詢問,感受著頸窩裡男人灼燙的呼吸,他的情緒波動如此激烈,記憶中除了提起他父母的時候,和當初與徐彥紹一家鬧翻的時候,他再沒有過這樣受傷的情緒。這情緒令夏芍有些不安,“出什麼事了?”
或許是感覺到她的不安,男人的身子微微僵直,隨即搖了搖頭,從她的頸窩裡抬起臉來,呼吸著走廊上的空氣。
走廊上燈光暖黃,照得人暖融融的,男人的眸底卻血絲如網。他依舊抱著女子,不讓她瞧見,直到深呼吸過幾回,閉了閉眼,待睜開眼時,神色清明,這才搖頭道:“沒事,回宴會廳吧。”
他聲音如往常般冷,夏芍的目光卻停留在他臉上,不太信,“真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