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度悠然。
徐彥紹雖然是第一次聽這樣的論調,但他覺得聽起來還挺有道理,於是便急問道:“那、那你看看你嬸嬸她是什麼原因?要怎麼化解?”
夏芍看向華芳,卻只看,不說話了。
華芳低垂著眼,被夏芍盯著瞧有些尷尬。她一開始以為是像丈夫那樣,夏芍應該是先看看她的面相,然後對症化解。但是她沒想到,等了半晌都沒等來夏芍開口。她心中疑惑,這才抬起眼來望向對面,見夏芍正挑著眉看她,與她的目光一對上,她便有些嘲諷地笑了笑。
華芳的臉刷一下紅了,似乎懂了夏芍的意思!
她這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她,聽了徐彥紹的道歉,還要聽她的啊!
華芳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了,她咬著唇,目光往地上瞥,使勁喘著氣。年前的事,雖然徐彥紹有錯,但是徐彥紹的本意確實只是讓她為難為難夏芍,沒讓她去跟王家聯合搞出這麼大的事來。這件事上,她是主謀,相對於徐彥紹,華芳知道,夏芍應該更痛恨她。
今天晚上,徐彥紹都給她和徐天胤的婚事那麼出力了,而且他也道了歉做了保證,難道,還非得讓自己也開這個口?
華芳咬著唇,有些難堪。
這時候,夏芍抬眸望了眼牆上的鐘,起身對徐天胤道:“都快十一點了,爸媽在下面等了快一個小時了,咱們還是下去吧,免得他們久等。”
徐天胤點頭便站了起來。
徐彥紹和徐天哲父子起身便想趕緊勸住,華芳卻抬起頭來,脖子一昂,“好!我道歉!”
夏芍挑眉,“華副處長,我想你大概這輩子沒道過歉,不知道道歉應該是種什麼態度。沒關係,你可以慢慢學習這種態度。我的時間很充足。”說完夏芍拉著徐天胤就走。
華芳在後頭眼前一黑,她本來這段日子就又是惡夢又是受傷的,消瘦了許多,精神體力都是不濟。今晚被夏芍這麼一逼,只覺血壓升高,兩眼發黑,身子晃了晃便要暈倒。
“媽!”徐天哲急忙扶住她,抬眼時焦急又複雜地望向夏芍,“大嫂,我不知道你怎樣才能消這口氣。如果你希望道歉,我替我媽道,可以嗎?”
“我說過,我的觀念裡,沒有父債子償的道理。誰做的事,誰擔著!”夏芍頭也沒回。
華芳從徐天哲懷裡醒過來,喘著氣,以一個仰視的角度看向夏芍。那少女的背影堅決,不肯給她一絲含糊過去的機會。這輩子,她只對除自己的父母,對老爺子道過歉。給一個晚輩,還是她不喜歡的晚輩道歉,這是從來沒有的事!她性情強勢,結婚近三十年,她自認在丈夫面前都很少低頭。而今晚,她拉下臉來前來,看著她嫁入徐家卻不能不忍,到最後還要給她道歉。
這女孩子,要的不是她的道歉,而是她的尊嚴。
尊嚴重,還是命重,亦或者權勢利益重,她要她選擇。
“好、好……我道歉。”華芳有氣無力,看向自己的兒子。這個世界上,她任何東西都可以不要,卻不可以不看重自己的兒子。她若再這樣下去,兒子擔憂不說,若她的事在外界傳得風言風語,名聲受影響的只會是她的兒子。
“我道歉。”華芳站起身來,擺脫徐天哲的攙扶,抬眸望向夏芍的背影,深深一眼,輕輕躬身,低頭,“這件事情,是我對不起你,望你原諒。”
夏芍還是不回身。
華芳直起腰來,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接著躬身,“天胤,這件事是嬸嬸的錯。看在一家人的份兒上,嬸嬸跟你道個歉,希望你能原諒嬸嬸。哪怕你不原諒,也看在老爺子看在你弟弟的份兒上,幫嬸嬸這個忙。”
徐天胤回過身來,盯著華芳。夏芍也跟著回過身來,但這回她還沒說話,徐天胤便開了口。這是他今晚第一次在徐彥紹一家面前開口說話,平靜,卻沉得令人心頭髮悶,“你說的,看在爺爺的份兒上,看在一家人的份上。請把芍也當做家人。下不為例!”
夏芍抬起眼來,目光溫柔卻心疼。屋子裡,不僅是華芳,徐彥紹和徐天哲父子也震了震。
他們總是讓徐天胤看在一家人的份兒上,事實上,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沒有把他當做家人來考慮和愛好的,或許正是他們。
徐天哲看向自己的父母,在沒有遇到夏芍之前,他從不會想象,世上會有除了爺爺以外的人,讓父母如此低頭。
華芳低著頭,臉上紅得血似的,“好,我知道了。以後我跟你叔叔,都不管你們的事了。”
她話音剛落,便只覺眼前一道金光,這金光不是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