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猛抽菸,一言不發。
“老爺子也不說他……這分明就是偏袒!要是咱們天哲做這樣的事,早不知道被老爺子罵成什麼樣了!當然,我們天哲也不會做這樣的事。對長輩開槍,他可真敢!”華芳繼續抽泣。
徐彥紹終於煩了,“你就不能少說兩句?都是你闖的禍!誰叫你把王家攪合進來的?”
華芳抬起頭來,見丈夫又提起這件事,臉色一怒,哭腫的眼裡竄出怒火,站起來大聲道:“你就知道怪我!徐彥紹,我還知道去為兒子做點事,你呢?!你做了什麼?就知道把老婆當槍使!之後還得受你埋怨!”
“你能少說兩句嗎!”徐彥紹煩躁地掐滅菸頭,手往頭髮上一爬,一頓!他的手下面能摸到頭髮燒焦了一塊,明顯禿了進去。徐彥紹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華芳見了又想起今晚被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子彈從身旁數度擦過的恐懼,臉色頓時一白,安靜了下來。
他們這樣的官職地位,何曾受過這樣的對待?莫說是去地方上,就是在京城,誰見了不是恭敬待著,賠著笑臉?今晚可倒好,笑臉沒有,槍子兒倒有!
華芳是安靜不了太久的,她隨即便問:“現在該怎麼辦?”
“現在?現在你去洗澡,睡覺!”徐彥紹皺著眉,臉色很不耐煩。
華芳瞪眼,“我哪兒睡得著?”
“睡不著就躺著!閉上嘴!”徐彥紹起身道,但見妻子臉色沉下來,又要大吵,便擺手補充道,“你能不能安靜會兒,叫我想想怎麼辦?”
一句話,把華芳的怒氣堵在嘴裡,她看了丈夫一會兒,這才抽泣一聲,轉身往臥房外走。但門一開啟,華芳便悚然一驚!
臥房外頭便是客廳,客廳窗外,一顆碩大的蟒蛇頭顱,蟒渾身裹著黑森森的氣,一雙金色眼眸成人的拳頭大,與華芳的目光對上,蟒眼中的殺氣和冰冷讓華芳一口氣把五臟六腑都快吸進嗓子眼兒裡,隨即發出驚天地泣鬼神的一聲尖叫!
“啊——”
徐彥紹被這聲尖叫驚得一蹦三尺高,被燒焦的頭髮都炸了起來,倏地一轉身,還沒等看清有什麼,就被蹦過來的妻子猛地撞倒!夫妻兩人雙雙跌倒,徐彥紹被壓在下面,後腦勺咚地一撞,撞得他兩眼發黑,差點連胃裡的酸水都撞出來。更倒黴的是,當兩人爬起來,華芳哆哆嗦嗦指向客廳的窗戶,徐彥紹什麼也沒看見!
徐彥紹的鬱悶難以用言語形容,在這一刻,他生平第一次覺得,政治聯姻娶到的妻子這麼難以容忍。
華芳懵了,她剛剛明明看到的啊。
“我看你是今天晚上受驚嚇太大了,還是去洗個澡睡覺吧。”儘管一肚子火氣,徐彥紹還是安慰妻子。都夫妻這麼多年了,他是瞭解妻子的脾氣的,她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要是指責她,今晚會沒完沒了。為了自己的清淨,徐彥紹狠壓下了怒氣,好脾氣地哄妻子去洗澡睡覺。
華芳愣愣點頭,似乎也接受了這個說法。都是徐天胤,還得她精神極度緊張,都出現幻覺了!華芳被丈夫推著往臥房門口走,她今晚是真的受了驚嚇,走到門口,她像是尋求丈夫安慰似的回頭,手指著客廳窗戶,“彥紹,你再看一眼,真、真沒有什麼吧?”
“沒有!你眼花了。”徐彥紹壓住不耐道。
但華芳卻不經意間往他身後臥房的窗戶看了一眼,這一眼,華芳嗷地一聲又蹦了起來!
“啊——”
這聲尖叫就在徐彥紹耳旁,把徐彥紹的耳朵都快震聾了。徐彥紹一手捂著耳朵,臉色發黑,從腦門黑到下巴。但正當他忍無可忍的時候,華芳抓著他一個轉身——徐彥紹的臉面向窗戶。
幾乎是一秒鐘,他的臉色又從下巴白到腦門,眼神驚恐得不亞於徐天胤拿槍指著他的時候。他霍地往後一退,邊和妻子往客廳奔,邊大叫,“警衛!警衛!”
警衛離得不遠,很快過來,“徐委員,什麼事?”
“有蟒蛇!怎麼會有蟒蛇?!”徐彥紹和華芳站在客廳窗戶處,對著外頭的警衛問。
警衛莫名其妙,內心發笑——蟒蛇?您當這裡是動物園吶!這裡可是紅牆大院兒!共和國的核心好麼!哪裡來的蟒蛇?就是指頭粗細的小蛇都不可能有。
儘管堅決認為不可能有,但是警衛還是按照徐彥紹和華芳的說法,轉去兩人臥室的窗外看了看——別說蟒蛇了,蟒蛇的影子都沒有。
警衛員回來報告,徐彥紹和華芳都有些發愣,夫妻兩人回臥室窗前看了看,確實沒有。但是徐彥紹覺得這事兒蹊蹺,如果是隻有妻子看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