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站著的張中先等人聞言一震,弟子們之間氣氛暗湧——果然!今晚感覺師叔祖修為大漲,果真是煉虛合道了!雖然,聽掌門祖師的意思,還不是真正的進境,但是僅僅摸著門檻竟就能有如此威力的長進,若是真正邁入煉虛合道的境界,修為該是怎樣的恐怖?
“好你個丫頭!走到你師父前頭了!”張中先哈哈一笑,一巴掌拍去夏芍肩膀,“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好!玄門到了這一代,祖師爺也能笑醒了。”
“呵呵。”唐宗伯撫須一笑,眼底笑意慈愛。這丫頭還跟小時候一樣,小時候就喜歡蹲在他腿邊託著臉蛋兒說話,現在都二十歲的人了,還改不了。想想那時候,她才不滿十歲,在他身旁蹲著臉蛋兒圓潤,可愛的包子似的。一眨眼,十年時光,這被他視為孫女般疼愛的小丫頭已是亭亭玉立,笑起來的模樣卻還跟小時候一個樣。
老人慈愛的目光漸漸被染得更柔和,夏芍卻抬起頭來,問:“師父,您老人家今晚可有悟出什麼來?”
弟子們聞言,紛紛目光灼灼地盯向唐宗伯,掌門祖師也是煉神還虛的修為,倘若也有所頓悟,那玄門在江湖上只怕無人能敵了!
唐宗伯卻一嘆,“師父的天資哪有你這丫頭那麼難得,老了,有些事反而進了死衚衕難以看得清了。不過今晚龍氣精純,我這些年所傷的經脈暗疾倒是有所助益,我這腿,許久沒覺得經脈元氣流動如此順暢了。”
唐宗伯的前半段話讓弟子們有些遺憾,但聽了他後半段話,在場的人卻都是一愣,夏芍更是怔住,接著眸底湧出驚喜,“是麼?師父的雙腿行走元氣有感覺了?”
師父的腿自從傷到至今十餘年,一直不見好。以前在村裡後山的宅子,他天天都以針灸之法活絡經脈,這才讓雙腿多年沒有萎縮,但卻一直無法站起來。而如今他竟然感覺到雙腿的元氣流動順暢些了?天地精純的元氣,有這麼大的功效?
“你也別高興得太早,龍氣精純,為師今晚初以龍氣調息,效果自然好。時日久了,未必有今晚之效。我這腿假如當初剛傷到時,許能有機會,但這都十幾年了,經脈淤積,通脈也並非一日能成,得慢慢來。況且龍氣精純,並非所有地方都能尋到,在英國這一日兩日,也不起太大作用。”唐宗伯見到夏芍眼底的喜意,知她又起希望,便實事求是道。這丫頭和天胤那孩子一樣,總希望他餘生還能站起來行走,他原以為不會再有機會,但今晚雙腿的感覺似乎還有一線希望。但他也知道這傷太久,恐不會像想象中那麼樂觀,因此這才潑一盆冷水,免得將來還是不行,這兩個孩子又要失望。
“在香港也有龍氣精純之地,江河龍氣雖沒有海龍氣精純,但總會有作用的。不管多少年,哪怕有一絲希望,就值得一試!”夏芍道。城市裡的天地元氣精純度很低,但香港本就是風水名城,師父常年在香港,她可以每個月回去一次,幫忙師父引龍氣調理雙腿。這樣既能疏通經脈,又能給經脈循序漸進恢復的時間,不至於操之過急,反傷經脈。
唐宗伯聞言一嘆,他看著夏芍從小長大,怎不知她的性子?她這麼說,那就是已經決定了,就算他反對,她也不會聽的。
“太好了!這次來英國,本來是為了教訓那群洋鬼子的,沒想到掌門師兄的腿會有起色,小芍子又頓悟煉虛合道。這次雖然行程不長,好事倒不少啊,哈哈!”張中先心情大好。
夏芍卻微微垂眸,好事是不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心裡不踏實。
“咦?天胤這小子去哪兒了?怎麼還不回來?這小子來次英國還打扮成那個模樣,我都沒認出來,他也不說一聲。”張中先納悶道。他倒不是納悶徐天胤易容的事,他的身份工作,張中先是清楚的。雖然起初沒看出來,但今晚一看出來他就猜出他是來幹什麼的了。但他今晚走得早,怎麼還沒回來?
最重要的是,張中先想知道徐天胤頓悟了沒有,聽夏芍剛才的意思,似乎這小子也頓悟了?要真是這樣,玄門這一代可真了不得了!
夏芍聞言皺眉,師兄是去的時間太久了。今晚任務失敗,他帶著人王虺三人離開,並沒有回酒店,也不知去了什麼地方。夏芍猜測,許是去尋接應的人商量對策去了。但這不過是她的猜測,徐天胤不回來,她心裡始終擔心,加上心頭今晚總是盤桓不散的不安心感,她少見地有些坐立不安。
但這情緒夏芍卻不想傳染給師父,於是她若無其事地跟師父道了晚安,讓老人早些休息,今晚也累了。然後自己便回了房間,打算洗個澡,讓情緒平靜平靜。
但她剛一推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