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搖搖晃晃,在慕初晴的角度看去,那鋼索已經只剩下了細細的一截,再被啃幾下,就隨時有斷裂的危機。
明明和它之間還隔著電梯頂蓋,但是也不知為何,她的眼睛看著這一幕卻毫無阻滯,反而是清晰的一覽無餘。
她自己並未發現,從電梯間的鏡中可以望見,她的眼眸已經轉化為了非人的純金色瞳孔,其中甚至彷彿有無限遼闊的星雲,在閃爍盤旋著深邃的彷彿跨越了時間和空間。
那惡鬼也彷彿感覺到了她的視線,渾身一震停下了原本兇惡的啃噬,只隔空對上了她的眼眸一秒,這惡鬼便慘聲嘶叫著欲要奪空而去,慕初晴的視線絲毫不離其左右,金色瞳眸之中射出來的視線,在虛空之中彷彿變成了一道道有形的光芒。
惡鬼的掙扎漸漸虛弱,本來凝實的身體也漸漸化為虛無,它嘶叫半響,左右掙扎,卻脫不出這方寸之地,最後在慕初晴的注視之下,無力的化為了一片薄薄的紙箋,掉落在電梯頂部的天花板上。
電梯的震顫驟停。
虞漾頭破血流的倒在一邊,慕初晴則是坐著頻頻喘息,只覺心跳極快,這才真正是……劫後餘生啊。
但只是片刻之後,她卻死死的皺起了眉頭,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虞漾這時候昏頭昏腦的醒了過來,好在危機持續的時間不長,她倒只是皮肉之傷,這會兒回過了神來,左右一看,她登時尖叫了起來:“慕姐,你的肚子……”
一行鮮豔的血色,順著慕初晴的大腿往下流淌。
吃力的低了低頭,望見自己大腿上流淌出來的鮮血,她也是瞬間眼前一黑,生起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來不及細想如今的狀況,慕初晴只低低說了一句:“快點打120,叫救護車。”
120的救護車很快就到了。
這會兒慕初晴已經覺得肚子裡翻天倒海的疼痛,像是抽骨剔髓一般的無法忍受,隨著那絲絲縷縷的鮮血一起流出的,好像還有什麼更重要的東西。
她只是緊緊拉住了前來救護的醫生的手:“保住孩子……”
***
幾乎是在她使用了異能的同一秒,原本愁眉不展的端坐在酒店套房之內的王恂驟然驚醒,長身而起。
這世上,唯有那一處,與他血脈相連。
這種骨血的傳承之力,在這一刻傳來的卻幾乎是代表著告別的危機。
那是他才三個月的孩子。
是什麼東西,逼得他甚至要提早動用母胎之中保命的精元?
王恂的臉色驟然沉下,他只稍稍分辨了分辨了一下氣息傳來的方向,便化作一道流光,混入了這燈火輝煌的鋼筋水泥洪流之中。
待他趕到的時候,慕初晴已經被抬上了救護車。
望著車子上的“省人民醫院”幾個字,王恂微微眯了眯眼眸,掏出了袋子裡的手機,撥通了號碼。
“喂?”那邊傳來的聲音戰戰兢兢的。
實際上他們使用的並不是這世界的手機,而這個號碼,也就代表了四個字:不可拒絕。
王恂很清楚這一點。
於是他的話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只是簡簡單單的吩咐:“我的孩子剛和母體一起被送去了你們醫院。要怎麼做,你很清楚?”
“出了什麼事麼?”那邊的聲音帶著一點驚詫。
“我的孩子被迫動用了保命的精元,母體應該也受了驚嚇……”他冷冷的一字一頓的說道。
一邊說著話,他已經一邊緩緩踱步,走進了黑暗的非天國際大樓。
剛剛進門,王恂已經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這裡的氣息,他很熟悉。
但同樣的,這種氣息其實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的。
渾濁的,噁心的氣味。單單聞一聞,他就能猜得出,這個氣味是屬於什麼樣的雜種。
而這種味道的濃厚程度,讓他只是輕輕一聞,不用動手查探就知道,這幢大廈,顯然是對方的老巢。
老巢:所以按照這種雜種的習性,他們應該是不會在自己的老巢裡頭覓食的。
儘管覺得噁心的要命,王恂卻還是微微聳動了兩下鼻尖,試圖從那種掩人耳鼻的氣味裡尋出更多的蛛絲馬跡,旋即,他用力的尋覓到了另外一種味道。
很新鮮,剛剛消散不久。
看了一眼那一群正在電梯口忙碌著的消防和警察,王恂冷冷一笑,在心裡嘲弄了一下這些忙忙碌碌的螻蟻們,當下身形一閃,就已經跳到了電梯上方,他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