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晴呆呆立在原地,她彷彿還沒從自己方才的轉變裡回過神來,直到甘小姐急急扯下了她眼上的幕布,她這才有些不適的搖了搖頭:“欸?”看見了那漸漸散去的小鬼,她自己也是滯了一滯。
甘小姐沒好氣的看著已經沒法挽救的局面,揉了揉額頭,看了一眼面前給了她驚訝和驚喜的女人:“真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反正事已至此,物歸原主是不可能的了,她也索性就暫且拋開了這件事,拿五指在慕初晴面前晃了一晃:“回神了……對了,你這麼快就學會了淨化之光……”
“淨化之光?”慕初晴微微蹙了蹙眉頭。
“剛才的光線。”甘小姐提醒她說道。
“原來叫做淨化之光呀。”慕初晴略有點兒訝異的微微張了張嘴,看著面前一派求知慾十分旺盛的甘小姐,她斟酌了一下,方才把自己技能演變的過程對甘小姐娓娓道來,“我不知道那種技能到底叫什麼,最開始的時候……”
最開始的時候,她的眼前是一片黑暗。
越是緊張,就越是什麼都看不見。
或許是因為知道哪怕自己能看見,在這麼狹小的房間裡,能看見不代表她能躲開,能走位不代表她能剋制得住對方,所以最開始的好幾次,她根本每次都是毫無承受之力的,被怨靈尖叫準確命中,然後全身痛苦到顫抖。
在極度的痛苦之中,她的身體開始像是有自我意識一般的變化。
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後來是怎麼躲開好多次的怨靈尖叫的,好在每一波技能之間還有一定的間隙,不至於源源不斷,所以她躲閃躲閃拖延,一直到最後一次,她在那一波怨靈尖叫的時刻,看見了那鬼魂最後的記憶。
他的不甘,被煉製的痛苦,最後依舊無法成全的遺憾。
那是他的過去。
然後,她在那一瞬間,構造了他的將來。
她彌補了對方的遺憾,撫慰了對方的痛苦,儘管……在那一瞬間發生的無數事情,她到現在依舊是懵懵懂懂。
慕初晴說到最後,眼神越來越堅定清明,她的眼睛也越來越亮:如果這種能力可控,那麼想必再一次下地宮,她就能解決裡頭的問題了吧?
淨化……不管對方有多強大,不管怨靈有多不甘都能做到的這種淨化的感覺,是所有黑暗世界生物的剋星。
哪怕是那個該死的降頭師,下一次只要對方敢來,她也應該能打得到他了?
甘小姐聽完她的闡述,唇角似是也微微一勾,然後她點了點頭:“雖然和真正的淨化之光不同,但也很厲害啊。”
“真正的淨化之光?”
“哦,比如和尚道士他們的那種什麼法術能力。”甘小姐微笑了一下,“一樣是淨化,你這個淨化完,還能知道誰是幕後主使,還能瞧見具體的影像,比起來,他們可就差得遠了。”
好像這麼說也有道理?慕初晴想了一下:的確,方才自己是能看見那個養小鬼的傢伙的………和自己想象中陰森森的矮個子不同,那個養小鬼的,似乎是個年紀很輕的女孩子。
沒容她繼續想下去,甘小姐已經笑眯眯的說道:“恩,為了你好,我們收集一下資料……不不不,恩,是來鞏固一下你的能力吧。”
“欸?”慕初晴一愕,“怎麼鞏固?還要繼續淨化麼?你難道還有?”
不是說只借了一個麼?
甘小姐攤了攤手:“家養的是沒有了,不過野生的無主的……咱們去做個好事吧。”
“……”我能說不嘛?
***
當天夜裡,幾個人去了殯儀館………不知道甘小姐是用了什麼手段,反正幾個人的古怪行為,得到了館長的特別允許。
一夜下來,甘小姐的眼睛越來越亮,那種看什麼稀有生物的眼光看的慕初晴幾乎覺得背上發寒,渾身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不過同時,藉由此地的眾多野生“生物”,她也鞏固了自己的能力,並且,慕初晴確定了,這種淨化的威力,在一次一次的練習當中,在慢慢的上漲。
可是她也開始發愁起來:她是能看明白它們的前世今生波折離奇啦,但是哪怕是再快的淨化,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
如果用網遊的說法來說的話,那麼就是她作為一個淨化牧師,還需要有個皮粗肉厚的傢伙在前頭頂一會,這樣她才好發揮自己的能力。
畢竟作為一個一碰就死的小脆皮,她這個小身板,要是被近了身……那還是一個該死的悲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