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惠婷。
見死不救得揚長而去顯然不是樂意的作風,她下了車,撥開人群去扶蔣惠婷。如此,就被隨後趕到的120一道拉進了醫院。
處理完相關事宜,時間已近6點。
此時離開,還是趕得及,只不過蔣惠婷卻死死拉著她不放手,一徑哭哭啼啼的用她聽不懂的家鄉話念叨什麼。
心軟如樂意,就這樣被拖住了。
方起歌打電話來得時候,蔣惠婷正哭的肝腸寸斷。攔著她不準接電話,樂意心下疑惑,卻不得不照做。
晚間十一點,蔣惠婷的兒子到了。那是個十七歲的男孩,滿頭的汗,望著她道:“嫂嫂,麻煩你了。”
蔣惠婷和方博然已是法律承認的夫妻,他叫樂意一聲嫂嫂是不過分的。但是聽著眼前高了自己大半個頭的少年如此叫,樂意還是禁不住臉紅,不自在得抓了自己的手袋,囁嚅著告辭。
看到她出門,少年追了出來,“嫂嫂,請你不要……”
話未說完,他突兀得收了聲。樂意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盡頭,站著西裝革履的方起歌和坐在輪椅上的方博然。氣氛變得莫名尷尬,方起歌率先推了方博然過來,唇角微揚,向少年道:“小董,好久不見。”
“……”被稱為小董的男孩沉默了,咬了唇不自在得別過臉去。
方博然看了樂意一眼,哼道:“有事來不了不能提前打個電話嗎?”
知道他對自己不滿,樂意有些委屈得垂了頭,“抱歉!”
方起歌輕輕搭上她的肩膀,安慰著,“沒關係。”
眼看兒子有了媳婦忘了爹,方博然滿腔怒火沒處發,指手畫腳要小董推自己進去,可以來個眼不見為淨。
因為安排了司機送方博然回家,方起歌便沒了車。兩人在醫院門口站了一會,樂意牽了他的手道:“走回去吧!”
方起歌苦笑,“我有別的選擇嗎?”
“沒有!”月色下,她眼眸彎彎,笑容明媚。
他嘆了口氣,任樂意拉著走了出去。
沿途群星璀璨,在夜空灑落滿目晶瑩。兩人都是正裝打扮,幸而夜深,路上人煙稀少,並不算引人矚目。走了一會,樂意偏頭髮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醫院?”
“心有靈犀一點通!”方起歌並不肯正面答覆。
“騙人!”她表示不信。
“好吧,其實我派人在跟蹤你,所以知道你有難,特地飛身前來拯救。感動嗎?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許。”夜色下,他一手攬了她站在原地,神色曖昧得靠近。
兩人近的呼吸可聞,樂意卻突然扭過頭去打了個噴嚏,方起歌單手扶額,抑制不住的大笑起來。
提議走路回家的樂意最後因為高跟鞋腳痛,死活不肯再走,逼著方起歌將自己背了起來。
“你這是變相家暴!”方起歌扭頭朝背上的人抱怨。
樂意雙手攬緊他,湊上去咬他的耳朵,“你說什麼?”
“我說你重!”他沒好氣道。
“哪裡有?!”體重和年齡,是女人的兩大軟肋。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得拌了兩句嘴,肩上的人突然沒了聲響,聽著她綿長的呼吸聲,他想起很久前顧靖在耳邊吵鬧的話:方起歌,你就這樣揹我一輩子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那時候,他一直都沒有回答,太過年輕的歲月,輕狂的少年不屑這樣得天長地久。現在,穿過漠漠光陰,背上的女子卻讓他心甘情願的啟口,“就這樣,揹你一輩子,好不好?”
裝睡的某人紅了臉,卻不敢輕易動彈,只暗自用力抓緊了他的衣襟。
第二天,在報紙社會版的角落登了一則不起眼的小新聞。
某男子訂婚宴上悔婚逃離現場,留下未婚妻黯然落淚。
方起歌捏著報紙,似笑非笑得望向滿面春風的關旭,“你家太祖居然肯讓這事情見報。”
雖然報紙上並未配圖也沒指名道姓,但是一望就知道是昨夜的事。
關旭扯了嘴角想笑,卻不慎牽動了傷口,痛的嘶聲,“哎呦,我家太祖不肯的。但是這家媒體的一個小姑娘拼命求著要個獨家,你也曉得,我家女丁單薄,太祖大人經不得小姑娘求,就允許以這形式出來了。”
“當真是大獨家,毒的都不知道何人何事!”方起歌放下手中報紙,雙手抱胸湊近他,“嘖嘖,太祖這次下手真狠。”
“行了,為了小夢,這些小傷算什麼!”關旭一揮手,續而眉頭微皺,“就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