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病弱的父親,站在高高的主席臺上,成為了全場的焦點。面對著滿場的閃光燈,他忽然生出一絲迷茫。
他身在何處,又將去往何方?
隨後,祁昊也上了臺,和方博然握手交換了簽約書。快門聲在耳邊不斷響起,閃光燈眩迷了他的眼。隨著時間流逝,場下記者的問題從一開始金融合作慢慢倒向了八卦方面。
有個年輕的女記者直接朝著方起歌道:“方總,我是**報社的,外界風傳你有相好的同性友人,我想請問下,你對這個問題怎麼回覆?”
一直以來,方起歌的同性戀傳聞盛行,也曾多次被人拍到和同性進出酒吧等敏感地區的照片,但是從來未曾有記者如此直接的提出這個問題。方博然握著他的手指倏然用力,方起歌眼底掠過一抹異色,面上卻仍是禮貌十足,嘴角微揚道:“你的問題屬於隱私範疇,我拒絕回答!”
“那麼,這是屬於預設嗎?”記者的天性就是發掘新聞,鼎天少東自爆這種噱頭自是沒人肯放過。一時間,其他記者都靜默了下來,齊齊看著向方起歌發難的年輕女記者。
方博然止不住的咳嗽起來,死死揪住方起歌。手上的劇痛讓他微微皺了眉,回答的話也不知不覺變得犀利起來,“你怎麼寫是你的事,但是我保留一切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
一時間,場面變得極為尷尬,閃光燈此起彼伏。女記者繼續咄咄逼人道:“方總的意思,是要告我?”
“你可以試試看!”丟下半是威脅半是脅迫的話語,方起歌扶著方博然快速走了下去。
樂意站在外圍,看著方起歌孤傲的身影,不由泛上淡淡心酸:因為特殊,所以,他的感情之路註定是坎坷多舛的。
轉身,祁昊不知何時站到了她身邊,反光的鏡片掩住了其後的眼眸,他端著璀璨的水晶杯,朝著她微微一笑,“在想什麼?”
“沒什麼!”她聳聳肩,順勢從旁側經過的侍應生手中取了一杯飲料,向著祁昊舉起,“抱歉,祁總,我不勝酒力,聊以果汁感謝你提供的工作機會!”
他端著酒杯和她的輕輕一碰,似真似假的說:“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其實我是現代包青天。私人關係再篤定,我也不會讓它影響到我的工作!”
“所以,我該慶幸,自己是個人才!”樂意淺笑盈盈的回視他。
“可以這麼說!”他莞爾,喝光了杯中的酒。
那邊,方博然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方起歌遂回到了宴會廳,穿過重重人流找到了祁昊,卻不料,看到他身邊熟悉的身影。深呼吸了一下,他朝著那邊走去。
“祁總!剛剛的事情還請見諒!”牽起一抹笑,方起歌越過呆滯的樂意握住了祁昊的手。
“……方,方,方總好!”她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在自己身邊出現,震驚之下有些結巴。
他微笑,大方的伸手過去,“好久不見!”
從那次冒名頂替的相親到現在一個多星期,的確是很久沒見了。不知是不是方起歌的淡定影響了自己,兩人雙手交握的時候,樂意原本慌亂的心跳亦逐漸平復了下來。
所謂債多不愁,再丟人的事情都被他看到過,她在他眼前已經沒有形象可言了,也就不用怕了。
雙手交握之後,本該馬上放開,但是方起歌卻沒有鬆手的意思,兀自道:“你現在在祁總手下高就?”
本著禮貌至上的原則,樂意這邊也不好意思先放。疑惑的望了他一會,樂意怯怯的點了點頭,“高就也沒有!混飯吃而已!”
她當初走的是清清白白的,沒有帶走鼎天的一針一線,應該不會惹上官司吧!
兩個人就這樣在祁昊的目光下,詭異的握了很久。眼角餘光瞥到祁昊掉轉了視線往別處走去,方起歌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才緩緩放開樂意。
此時,因為緊張,她的手心已經沁滿了細汗。連帶的,方起歌收回的掌中都有些溼濡。看著她欲言又止的狐疑神色,他突然傾身過去,在她耳邊道:“放心,做戲而已!”
做戲?!
樂意訝然,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不遠處聚著幾個記者,其中就有剛剛向他發難的年輕女記者。當她看著那邊的時候,那女記者還向著兩人遙遙的舉杯示意。
“我就是你的木偶嗎?想扯就扯!”一時間,被作為擋箭牌的她有些脾氣。
方起歌嘴角的笑意漸漸凝固,雙手抱胸,道:“你不是喜歡我嗎?幫個忙而已!”
想不到他會把這樁事扯出來,樂意一時臉紅耳赤,抓耳撓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