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俱樂部的名字還真取對了。
洗手間簡直是集現代設計之大成:以深色木頭和黑色花崗岩為主,刻意排列的鹵素燈灑下一圈圈的光暈。我在個人廁間裡揚起嘴角,脫下我的底褲。我再次慶幸自己換上了海軍藍洋裝,我認為穿那樣去見優秀的弗林醫生比較得體,但沒想到今晚還有這個意外小插曲。
我已經興奮難耐了。為什麼他可以如此影響我?我有點懊惱自己為什麼抵抗不了他的魔力。我知道今晚一定不可能有時間討論我們那些問題,還有最近發生的事——我怎麼可能抗拒得了他?
我在鏡中檢查儀容,眼睛明亮,雙頰因興奮而緋紅。搞定。
我做個深呼吸,走回俱樂部裡。我以前又不是沒試過光著屁股,我內心的女神正披著粉紅色、綴滿羽毛和鑽石的大圍巾,穿著那雙性感至極的鞋子昂首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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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桌邊,克里斯欽禮貌地起身迎接,表情高深莫測。他看起來一如往常完美,冷靜、利落、自制,當然啦,我現在知道不是這麼回事。
﹁坐到我身邊來。﹂我滑進座椅內,他也坐了下來。﹁我幫妳點好餐了,希望妳不介意。﹂他將我剛才喝了一半的香檳交給我,熱切地盯著我看,在他檢視的目光下,我的血液幾乎要沸騰了。他將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我全身僵硬,稍稍分開雙腿。
服務生帶著一碟以碎冰為底襯的生蠔前來。生蠔。我們兩人在希斯曼酒店私人包廂內的回憶忽然湧上心頭,那時我們在討論他的契約噢,老天,從那時到現在,一條多麼漫長的路。
﹁上次妳試過之後,我想妳應該會喜歡生蠔。﹂他的聲音低沉誘人。
﹁我也只吃過那一次。﹂我微微喘息,聲音出賣了我,他的唇揚起一抹微笑。
﹁哦,史迪爾小姐——妳什麼時候才能學會?﹂他沉思。
他從盤中拿起一個生蠔,抬起放在腿上的另一隻手,我期待地瑟縮了下,但他只是伸手去拿檸檬片。
﹁學會什麼?﹂我問,天,我的脈搏跳得飛快。他的長指輕輕將檸檬汁擠在生蠔上。
﹁吃。﹂他將生蠔送到我嘴邊,我張開嘴,他輕輕將殼放在我的下唇。﹁慢慢往後仰。﹂他輕聲說道,我照他的話做,生蠔滑進我的喉嚨,他完全沒碰我,只有蠔殼接觸到我。
克里斯欽自己也吃了一個,接著又餵我一個。我們持續著這折磨人的過程,直到十二個全都吃完。他的肌膚完全沒有碰觸到我,那快把我逼瘋了。
﹁還喜歡生蠔嗎?﹂他問,我吞下最後一口。
我點頭,雙頰緋紅,渴望他的碰觸。
﹁很好。﹂
我在位子上扭動。為什麼這麼熱?
他再次隨意地將手按上自己的大腿,而我已融化。
現在,拜託,碰我吧,我內心的女神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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懇求著——除了底褲什麼都沒穿。他的手在腿上來回摩擦,抬起,然後又放回原處。
服務生替我們斟滿酒杯,收走我們的盤子,沒多久又帶著主菜回來,是鱸魚——我真不敢相信,配菜是蘆筍、炒洋芋和一份荷蘭醬汁。
﹁這是你最愛的料理嗎,格雷先生?﹂
﹁可以這麼說,史迪爾小姐。雖然我相信在希斯曼那次吃的是鱈魚。﹂他的手還在大腿上來回摩挲,我的呼吸急促,但他還是沒碰我,真是讓人洩氣。我試著專心在對話上。
﹁我好像記得我們是坐在一間私人包廂裡,討論著契約。﹂
﹁愉快的好時光,﹂他說,嘴角一揚。﹁這次我希望可以成功佔有妳。﹂他伸手拿起餐刀。
啊!
他吃了一口鱸魚。他是故意的。
﹁想都別想。﹂我扁著嘴低聲說,他瞥我一眼,一臉促狹。﹁說到契約,﹂我繼續說,﹁那份保密協定??…﹂
﹁撕掉了。﹂他簡短地說。
哇。
﹁什麼?真的?﹂
﹁嗯。﹂
﹁你就那麼肯定我不會衝到︽西雅圖時報︾去爆料?﹂我虧他。
他大笑,多美妙的聲音,讓他顯得好年輕。
﹁不會,我相信妳。我要樂觀看待妳的一切。﹂
噢。我羞怯地對他笑。﹁我也是。﹂我低語。
他眼神一亮。﹁我很高興妳穿的是洋裝。﹂他輕聲說。碰——情慾在我已經沸騰的血液裡亂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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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一直不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