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陵越芙蕖屠蘇蘭芷的態度更為恭敬尊重了,卻沒有說破。
陵越心知他已然猜到,也不打算刻意隱瞞身份了,說:“看來,長老已然猜到了。”
凝丹長老恭敬的說:“臨淵失禮了。”
天墉弟子驚訝的看著自家長老,凝丹長老雖然為人謙和,但好歹是天墉長老,即使對著掌教真人,也從未以這種姿態說過話。不由得暗暗揣測,陵越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懷涯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了。
花滿樓走到蘭芷身邊,有些難過的小聲問:“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嗎?”
雖然小聲,但是在場的人也差不多都聽到了,蘭芷看了看陵越他們,又看了看陸小鳳他們,苦笑了一下:“我給你講個故事好嗎?”
花滿樓不說話,只是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陵越也嘆了口氣說:“那是一場由一把上古兇劍引發的曠世奇談!”
作者有話要說: 瞞不住了,蘭芷只能如實招來了,話說都沒有小夥伴猜到黑風裡的人到底是誰嗎?
☆、古劍舊夢再回首
蘭生對陵越說:“哥,我們進屋裡說吧,屠蘇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呢。”
陵越覺得蘭生說的有道理,就帶頭進到大廳裡,葉孤城屏退左右,房間周圍都沒有人了,陵越看著熱氣騰騰的茶盞,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說起。
蘭生和襄鈴雖然性子活潑些,卻也少見的不開口,只是靜靜的一起發呆。
良久,陵越拿出了燭龍之鱗,當初這片龍鱗陰差陽錯的落在了他的手裡,沒想到再次用居然是為了揭過去的傷痕。陵越將龍鱗拋到空中,然後劍指翻轉用靈力控制往事重現。
一幕幕生離死別的場景過了這麼多年,終於重現在眾人面前,也揭開了蘭芷陵越他們身上的一個個謎底。
從太古紀事到太子長琴被貶,從隱居的烏蒙靈族到後來的靈谷漫血,從天墉的後山到東海的蓬萊,從活潑可愛的韓云溪韓雲淺到面癱沉默的百里屠蘇百里蘭芷,每一個畫面的轉換都讓人揪心不已,直到讓眾人不願回首的…蓬萊之戰!
看著屠蘇虛弱的躺在慳諛身上,被晴雪抱在懷裡說‘韓云溪…焚寂…太子長琴…還有百里屠蘇,我這一生,也不知作為誰而活,然而不論是誰,雖有遺憾…並無後悔!’然後魂魄化為碎片,在晴雪身邊轉了一圈又一圈,苦苦眷戀不願離去卻消散雲海。
看著蘭芷躺在東海冰冷的海底,每次頭痛發作,生不如死,只能在地上無助的打滾,事後居然還微笑著說‘又過去一個月了呢,時間過得真快啊’。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那聲帶著淺笑近乎呢喃的低語分外清晰。
看著天下大亂,陵越帶領眾人力挽狂瀾,最後,芙蕖以身殉劍,蘭生肉身震碎,襄鈴內丹破裂…
在最後的一幕,陵越一身掌教的天墉道服,面無表情的走在那一萬兩千級臺階上,一步又一步。歲月的刻刀將傷痛刻在他的靈魂中,磨去了他的最後的稚嫩,卻怎麼也磨不去他的堅定,‘一生意氣未改遷’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倔強的少年,十幾歲細長的身條,有些過於纖細,那孩子的眉間有一粒硃砂痣,鮮紅如血,紅的刺眼,帶著幾分熟悉的味道,像極了當年的百里兄妹。
那孩子叫玉泱,是陵越唯一的弟子,卻不僅是容貌,連身世都有幾分相似。陵越帶他走到天墉山門口的地方,看著他眉間的硃砂也掩不去的恨意,終是嘆了口氣說:“玉泱,我曾許諾二人,若有朝一日我當真執掌門派,執劍長老之位定當為他二人而留。然此二人,一人早已遠行,一人無法脫身,均已杳無音信。然此二人一日不歸,那位子便會永遠空著,直到有一天,他們從遠方回來。而時如逝水,永不回頭,我終知曉,他們不會回來。你們也始終無緣一見執劍長老‘振袖拂蒼雲,仗劍出白雪’的御劍風姿。
為師在大劫之前無法成仙,大約正因為那句‘最上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鍾,正在我輩。這廣饒天地間,順應其心而活,便是最好,又談何修行?夏荷映日,枯荷聽雨,萬物生髮自有因緣,執念若生而不滅,勉強放下只是更容易入了心魔。
為師曾教導你兩位師叔手中執劍方能保護珍惜之人,但是直到今日我才終於明白,手中雖然執劍,仍需天意成全。”
一個個片段,一幕幕慘劇,一場場驚心動魄的生離死別,看完後,連西門吹雪和葉孤城這樣性格冷淡的人也不由得嘆息一聲,陸小鳳更是至情至性之人,期間幾次握緊了拳頭,那花滿樓呢?
花滿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