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郝莓在內的六個男女同學簇擁著去學校附近的飯館吃完飯又馬不停蹄的趕去魅色酒吧。
這是她第一次出入這種場所,裡頭不時變換顏色晃來晃去的射燈讓她有種強烈的不安,下意識就想轉身離開,郝莓卻挽著她的手臂,半拖半拽的把她帶去事先預訂好的包廂。
“碧菡,今天你生日,既然人都來了就不要顧忌那麼多,大家痛痛快快玩,不到凌晨誰都不準走。”郝莓說著衝其他人使了個眼色,又說:“剛才吃飯大家都沒喝酒,現在我們每人和碧菡喝一杯,祝她生日快樂。”
宋碧菡聞言有些為難的蹙眉,正想說自己不會喝酒,就聽龔梓越開口說:“她不會喝酒,用飲料代替吧。”
語畢拿了罐椰汁遞到宋碧菡面前。
“我說公子你也太護著碧菡了吧。”一個膚色偏黑的大男孩衝龔梓越曖昧眨眼:“她今天可是壽星,這幾杯酒不論如何都得喝。”
龔梓越斜一眼過去:“那我代她喝。”
他話一落幾人同時笑出聲,甚至還有人起鬨:“公子是心疼咱們碧菡了吧,既然你要代喝,那我們每人和她喝一杯,你至少要代五大杯。”
“阿卓,力偉,你們別亂開玩笑了,我和龔梓越只是好朋友。”宋碧菡解釋,末了端起面前那杯啤酒向眾人示意:“謝謝你們為我慶生,我敬你們。”
龔梓越來不及阻止,她已經仰頭一口氣把一大杯啤酒喝光。
見狀龔梓越心裡有些後悔讓郝莓他們幾個帶宋碧菡來魅色。
在他恍神的空擋,宋碧菡又連喝了幾大杯,還是郝莓見她捂著胸口一副想吐的樣子才搶下她的酒杯。
而這時連喝了幾大杯啤酒的宋碧菡已經明顯有些暈眩,胃裡陣陣翻湧的液體也不斷刺激著她的喉嚨讓她十分難受,彷彿隨時要吐出來。
“碧菡,我們去外場跳舞吧,運動能夠讓體內的酒精最快速揮發,跳跳舞就沒事了。”郝莓話落拉她起來。
宋碧菡跟著她走出包廂,射燈的光束探過來落在她臉上,她本能轉開眼,回神時郝莓已經帶她滑入人潮湧動的外場舞池中。
比宋碧菡略矮半個頭的郝莓顯然很享受肢體擺動的感覺,一下舞池便鬆開宋碧菡的手隨著舞曲扭動,還不時衝僵站著的宋碧菡做手勢比畫,讓她跟著自己跳。
宋碧菡雖然這些年變得比較合群,但還是不習慣在這麼多人面前肆無忌憚的做著各種肢體動作,所以不論郝莓怎麼帶動,她仍顯得笨拙。
亂七八糟的跳了十多分鐘,想吐的感覺還是沒絲毫緩解,她小心翼翼避開和其他人的肢體接觸,挪到和自己已經拉開一段距離的郝莓身邊,附在她耳邊告訴她自己去上洗手間,然後也沒等她回應便離開了舞池。
———
在洗手間裡吐了一陣,實在吐不出來了她才掬了捧冷水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些。
抬眼望著鏡子裡的自己,一頭長髮隨意束成馬尾,臉上脂粉未施,臉色在瑩白燈光的籠罩下顯得過於蒼白,而眼周的面板還隱隱透著一絲淤青,這是昨晚失眠殘留的痕跡。
昨晚入睡前她又發了和十六歲及十七歲生日時同樣的資訊給那個男人,仍是把能在生日時見到他當作是自己唯一的生日願望,而她十七歲生日時他沒出現,這次的十八歲生日或許他也同樣不會出現在她面前,可她仍抱著一絲希望,希望生日的最後一分鐘能夠有奇蹟發生。
現在是九點多,離生日結束還有兩個多小時,而這兩個多小時裡,會不會出現奇蹟?
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她回神,抹去臉上的水跡吹乾手,這才掏出手機。
電話是龔梓越打來的,她揉著還暈眩的額角,邊接通邊往外走。
“你和郝莓去哪了?怎麼沒在舞池裡找到你們?”龔梓越的聲音夾雜明顯的焦慮。
“我在洗手間,郝莓還在——”
宋碧菡的聲音嘎然而止,美眸迅速抬起望向從男洗手間出來的男人——對方一身剪裁合體的手工西裝,身形挺拔昂藏,因為過道光線並不是很明亮,而且男人側臉對著她,所以她並沒看清楚男人的長相,但她的視線卻緊盯著正在講電話的男人,目不轉瞬。
不知道剛才是不是她幻聽,她居然聽到這個男人提起關景之的名字。
許是她目光太過露骨,正在講電話的男人忽然側頭往她這邊看來,黑瞳如鷹眸,銳利得讓人沒有勇氣直視。
“宋碧菡,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電話那端傳來的越發焦慮的聲音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