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伯伯，我怕你養不好傷。”
“可……”蘇擎一聽是海路，竟然怯了幾分，書易突然想到，元提說過，蘇擎是個旱鴨子，不禁大鬆一口氣，立即勸道：“瑾瑜說的有理，東海艱險，此去很冒險，額……”他突然看向鏡樓，神色鄭重，“既然危險，你們都不要去冒險，五族神祭在重要，也不能那命去賭！”
鏡樓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她又何嘗不知道危險呢。
九十二 神祭
蘇擎搖頭，頹然地說：“五族神祭比天還重要，十年才一次啊，若是我不出席，族長職位定會被那兩個逆子找盡藉口卸下來！”
蘇雅默默上前來勸了他兩句，才對鏡樓行禮，解釋說：“五族神祭是為了祭奠異族祖先五道神，需要有人上去誦唸天書，對異族人來說不僅是精神象徵，神祭上還要重組蓬萊府，還是各族的角力，往年帕彥長老能力壓各族，蘇伯伯出了不少力，怕是怕……”
只怕沒有蓬萊族族長的支援，帕彥長老的處境堪憂。
“既然如此，這些人也沒有邀請我。”書易則是想到這個問題。
鏡樓一凜，沒錯，五族神祭雖然看似是異族內部的事宜，畢竟是莊嚴的祭典，卻忽略了名義上坐鎮整個東域，而且還是東域唯一的皇族成員的長平王府，異族的心思恐怕不簡單。
“那十年前的神祭，王爺去了嗎？”她問。
蘇擎更是萎靡，看向蘇雅，蘇雅則點頭，書易已經攢起了眉頭。
“那我們更要去了，什麼都不用說，我帶上幾個守衛跟隨便可，這次的事情到底還有些什麼，蘇伯伯，你趕緊說了。”
“瑾瑜，你也別冒著危險去，別小看了帕彥長老，經營蓬萊府三十年，不是一下子就能倒下的，那兩個逆子也不可能幾天就吃下蓬萊族，我就靜靜地養傷。”蘇擎做了讓步，卻讓書易和鏡樓更覺得這次的事情沒那麼容易，兩人對視一眼，書易想開口，被鏡樓打斷：“你想都別想。”
她還是知道自己想幹什麼，書易尷尬地苦笑，蘇雅絞著帕子，樣子看著十分掙扎，看看鏡樓，又看看書易，猶豫幾分，才對蘇擎說道：“蘇伯伯，這次我們非去不可。”
蘇擎訝異了，他才說服自己不去，怎麼這丫頭執著起來了？想到之前她也從來沒勸自己不去，反而是要自己養好傷，難不成她在華黎那裡聽到了什麼？想到這裡他不禁急了，連忙問：“為什麼必須去，你知道了什麼？”
蘇雅神色慌張地絞著帕子，欲說什麼，卻有嚥了下去，看得一向耐心很好的書易也急了。
“這次他們在神祭上，會私自開神殿的！”
“什麼？！”蘇擎大叫，半個身子撐起來，不可置信，“他們……誰有這個膽子？！”
蘇雅暗自叫苦，自己還是一時心軟說了出來，看著三人的神色，她勉強說道：“這次是蓬萊府裡的人聽信了一個道士之言，極力主張開神殿才能迎回眾神，只要重新供奉上神殿的盤虛境，五道神會再度降臨五族。”
“狗屁！”蘇擎大罵，連聲咳嗽，蘇雅連忙讓小丫鬟上去拍服，接著說道：“我不知道究竟他們怎麼做，只是一次華黎當我已經昏迷了，跟手下商量沒避著我才知道的。”解釋了她知道這件事的緣由。
“真是做夢！”蘇擎咳完又罵了兩聲，連忙拉住書易說：“你可別信眾神降臨的傻事啊，眾神早已放棄人間，怎麼可能還回來！”
書易越聽越糊塗，“什麼放棄人間？蘇伯伯，這是什麼意思？”
放下手，蘇擎搖頭，說：“神誰也沒見著摸著，別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多少年下來，異族都是靠自己才有了今天的繁盛，關神什麼事，蓬萊府的那群老不死偏偏沉浸在眾神的美夢裡醒不來。”
眾神的美夢？鏡樓和書易對視一眼，腹誹道，意思不就是一群守著陳腐條例的老不死想要掌權，編出來哄騙民眾的謊言？這種事情歷朝歷代都有，只不過異族人要比漢人閉塞，歷來又極其敬重神明，不然蓬萊府的兩派如何明爭暗鬥？
蘇雅恍惚著，也沒有接話，一下子房內就奇異地安靜下來，鏡樓側著頭琢磨著，蘇擎重新靠在迎枕上，打量著他們。
“長老的能力你們不用擔心，我也不過……是擔心罷了，不必冒著如此的風險去。”
鏡樓聽罷嘆息，明明是您在逞強。
“蘇伯伯，讓我去吧，這次華黎的舉動太異常，我真的怕出事。”蘇雅急著說道，臉色或許因為長期關押而慘白，鏡樓更是覺得她說話也有些奇怪，哪裡奇怪，她自己也說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