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鏡樓正帶著妙兒,穿著款式輕便的粉裳,婷婷嫋嫋地往城外的校場上去了。
長平王府的私兵是所有王爺中最精銳也是人數最多的,在編計程車兵只有兩萬人,可是算上名義上是護衛的,還有護衛名下的家丁,每人名額有五人,連長平的守城軍隊也在長平王手裡。這樣一來,長平王的私兵竟然有五萬,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分駐在城外和山裡,平時除了守城軍五千不用長平王府供養,剩下的那些全靠長平王手下的裡裡外外的產業,鏡樓不禁佩服起長平王來。
東西兩營各有兩萬,還有一些是有守城任務的,休假的,山裡的哨崗也有不少人馬,鏡樓正前往的是由況冕統領的東營,西營則是梁忠。由於私兵不設官職,一般的頭領都稱督軍,而對於分裂成東西兩營的況冕和梁忠,就只能稱為監事,手下的參事分別是王綸和劉璣,另設了巡檢參事,分別是齊遠方和謝進華,主要負責文書類工作。這些人都是當年跟著長平王在北域吃過硬仗的,也剿過匪寇,說實在,要不是長平王手上有私兵,東域不會這麼寧靜,看看西域,匪寇成災。
長平王廢世子他們看不上,新世子對他們態度冷淡,他們也看不上,現下更荒唐,派了個女人來掌管,當場況監事就梗著脖子,帶著手下,不讓鏡樓踏進軍營一步。
鏡樓不惱,仔細看了看這個長得五大三粗的中年漢子況監事,滿臉鬍子,看似不修邊幅,但是眼裡的精光和執拗讓鏡樓不敢小瞧他,雖然心思都擺臉上,但是卻不是個只會鬧事的莽漢。
“況監事,在下瑾瑜,奉王爺之令,擔任況監事以及梁監事東西兩營的督軍,今日特來上任遞交文書。”鏡樓昨日就送了信,不過也猜到今日他們的態度也不會因此而轉好。
妙兒在她身後有些緊張,那些個比樹幹還粗壯的將士,正不慢地瞪著鏡樓。
況冕常年指揮軍隊,嗓門洪亮,一聽這小姑娘還是嬌嬌柔柔的嗓音,還是蒙著臉眼不見樣子的,火氣噌地一下上來了,但是被副監事王綸和參事齊遠方死命地拉住胳膊按住腦袋。
鏡樓一挑眉,這東營還真真是沒上沒下。
妙兒扯扯她的衣襟,小聲說:“小姐,我們已經僵持了快一個時辰了。”
一個時辰了?鏡樓抬眼看看初春的陽光,越是接近午時越是覺得有些汗津津的,好吧,她也沒什麼耐心等下去了。
“既然況監事不服,那就這樣,在下去西營帶領一百人,監事也帶領一百人,一個月後,在此地操演,若是監事輸了,將來便聽命與我,若是瑾瑜輸了,便不在插手軍營,如何?”鏡樓慢悠悠地掃視了所有人。
“嗤……”況冕不買賬,嘲諷道:“我憑什麼要跟你比試?”
“哦?”鏡樓笑盈盈地,“難道監事怕我贏?還是怕跟西營一分高低?”
“什麼?”況冕跳腳,大吼一聲,不顧身後兩人拼死阻攔,“老子會怕?!!比就比,把西營那娘娘腔揍得落花流水!!”
說完,全場寂靜。
四十六 刁鑽
王綸和齊遠方掩著臉,覺得頭頭是丟臉丟到家了。
鏡樓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輕快道:“那就這麼決定了,況監事一諾千金,但是口說無憑,請監事立狀。”
況冕求助似的看向身後,王綸突然覺得地上的螞蟻真有趣,齊遠方則是一副今天天氣真好的摸樣,更是讓況冕懊惱不已,卻依舊不肯讓步。
“寫就寫!!”
鏡樓笑得更愉快了,雖然蒙著臉。
長平王之所以分了東西兩營,就是為了保持良性競爭,東營況冕是個猛將,而西營梁忠是個儒將,各有千秋並且都是戰功赫赫,都是堅信長平王能有一番作為,才願意當了私兵。書易將長平王病危的訊息瞞地死死地,就是怕自己尚未立威,這些將士不服號令而造反投奔其他人。
鏡樓也正是憂心這點,才著決定早日手處理軍務,梁忠做人妥善卻狡猾多端,適才也同意借了她一百人,可惜都是些新兵,顯然也是想讓鏡樓好看,不過鏡樓則是很滿意,畢竟,新兵也夠了。
長平王手下這兩人皆是人才,鏡樓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讓他們收為己用。
這訊息傳遍了東西兩營,每個人都蠢蠢欲動,等著看那位嬌嫩小姑娘的笑話,當然是笑話,且說她年紀小,身板也瘦弱,還是個女娃娃,怎麼讓眾將士信服,把命交到她手上?
鏡樓親自去西營將那一百人拖走了,新兵不服管教,不肯走,梁忠則是帶著副監事謝進華參事劉璣在一邊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