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喜歡上的是兄長,依稀記得自己曾經說過要嫁給六哥哥的話,她忍不住自嘲了一番,兜來轉去,她像是逃不出魔咒一般。
“我對你和佩姨隱瞞了出身,但是師父知道……”
“我是那個昏君的私生子,因為他在一次宴會上看見了我娘,就把她強帶回去,當時她的丈夫外務在身,正好出京,那個昏君就硬是扣了她兩天,等她回來,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當她的丈夫回來,卻發現她懷孕了,可是時間一核實……他發現那個孩子不是他的……”
書易抬頭,有些哀傷,還有些麻木。
“那個孩子就是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生了下來,但是註定,我生下來就是一個罪惡,我娘頂著不貞的帽子,而她的丈夫是大大的綠帽子……呵,自此以後,我娘就瘋了,從我有記憶開始,她就是瘋的。”
所以……所以第一次見到他,他比她還要瘦弱,他當年跟他說的,不過是後來的一部分。
鏡樓再一翻身,仍舊是睡不著,驀地,她猛然坐起,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自己為了他能坐穩世子的位置,將他頂替了自己的身份,都來轉去,他仍舊是那個昏君的兒子!怪不得,長平王會說他長得有些像先帝,本來就是他兒子!!
懊惱地垂下腦袋,心裡空落落,像是什麼東西瞬間逝去了,滿滿的心酸和難受,把頭埋進棉被中,她卻怎麼也哭不出來。
在那個地方,她已經沒有了眼淚。
怔然地面對棉被髮呆,她苦笑一聲。
他是個罪惡,但她,卻像個笑話!
雪依舊滿滿地下著,沒有停歇的勢頭,厚厚的簾子,精緻的玻璃窗,阻擋著寒氣,在棉被中,鏡樓絲毫沒有覺得寒冷,比起曾經日子,現在,真真是在天堂。
六十九 拜訪劉府
雪也是水……鏡樓閉上眼,卻發現催動不了,她的所有能力都是那個人教授的,水流探測的方式,水箭的用法,都是那個人教的,那個人,像是個萬能的神,或者,他根本就不是人呢……
一顆小小的水珠從從殘茶中緩緩升起,在黑夜中,閃閃發亮,讓鏡樓看著痴了。
她終究是失去了這些,亦或者,她根本沒有資格擁有這些。
鏡樓變了,也應該說是沒變,沐璇知道書易竟然是先帝的私生子,她就知道兩人會變成這個樣,以至於原本佈置得好好的除夕,也是草草地過了,當她看見鏡樓找書易去商議軍營的事情之後,她相信鏡樓開始放下一些了。
她開始慶幸兩人之間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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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長平算是治理有方,沒有成災的流民和乞丐,每家每戶也算是吃飽穿暖,東域富庶,去年是個好年,糧食充足,讓書易鬆了口氣。
鏡樓努力地讓自己投入到各種事務當中,軍隊的操練,新的佈陣也要練習,很快,赤虎衛的主力返回長平。其實當時鏡樓在知道自己接手暗衛的時候還是有些吃驚,畢竟相對軍隊來說,操控這些人她要擅長的多,她知道這些人多數是沒有個人感情只知道命令的殺人工具,也知道,要如何培養這些人。
但是她很放心,長平王不會是因為她熟悉這些才選擇她,像是書易說的,長平王是為了分權。
不過一般的暗衛都會緊握在主公自己手裡,為了生命安全,很少會交給其他人管理,除非,那個人本身就是暗衛,或許,長平王就是這個意思吧。鏡樓有些輕忽地笑笑,她才不會根據別人的心意行事,暗中保護,不如給他鋪一條康莊大道來得安全!
赤虎衛總共才百人,分成五個部分,長平王並沒有明確地區分,只是交給五個人來掌管,所以,赤虎衛的核心也就是這五人。按照鏡樓的理解,若是暗衛,百人足矣,但是如果加上刺探的任務,那麼人數就遠遠不夠,或者,刺探這些事情,應該交給軍營會有條理的多,可是,長平軍的斥候,水平爛的可以。
鏡樓扶著額頭嘆息。
“巫馬。”
一條黑影出現門外,沒有敲門,像條鬼影一般走到桌前,微微一躬身,算是行禮。
對於這些人的神出鬼沒,她已經逐漸習慣,巫馬、公孫、司徒、穀梁和樂正,算是赤虎衛的五名首領,最核心的人物,是長平王和帕彥長老兩人親自挑選培養的,而手下那些人則是這五人培養出來的,她沒這個閒工夫擔心他們忠不忠心的問題。
北域蠢蠢欲動,公孫帶回的訊息說康延王月鹹松已經調集了軍隊,商討起“勤王”的事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