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拳頭,這世上狡兔死走狗烹的例子還少嗎,她現在出面替瑾瑜說兩句好話又沒有什麼損失,且看兩人誰笑道最後罷!到時候,她貴為一國之母,而瑾瑜,好一點的下場不過是王爺念著血親之義給她許個好人家,還不是要跪她!更不用說,暗自死在什麼地方,給個好聽的封號。
劉雁菱陰惻惻地一笑,只聽門外道:“王妃請。”
車輦到了長平府衙,這兩天王爺都住在那裡,要見他,只能來這兒,劉雁菱問身後的丫鬟:“給王爺的湯送來了嗎?”
“送來了。”小丫鬟連忙遞上食盒,見裡頭的湯裹著棉被,還冒著熱氣,滿意地點點頭,親自提了往府衙內走。身後的小丫鬟很機靈,連說王妃小心腳下,絲毫不提幫忙提食盒的意思,讓劉雁菱暗自點頭,果然,這批新進的丫鬟要識眼色得多。
書易沒有前一次被圍的驚慌,很鎮定地聽著蘇雅報告城內的庶務,蘇雅是李集推薦的,在一大群管理庶務的老人撂下狠話,說是不投降就不辦差,書易手下能用在庶務上的人手很少,一些還存著兩邊不得罪的心思告了病假,只餘李集一個,在李集忙不過來時,他舉薦了一直在督軍府內的蘇雅,再極為緊張的情況下,想起蘇雅也曾經陪著鏡樓出生入死,鏡樓還是她的救命恩人,基於這些,書易很信任地讓她放手辦了,沒想到蘇雅不僅有身為女子的細心,而且考慮事情十分周到,能算準許多事情,現在書易反而捨不得讓蘇雅重新回去無所事事了。
對於王爺啟用一個女子圍觀,那群老人是等著看笑話的,他們比老王爺還要更早紮根長平,不免覺得心高氣傲,老王爺對他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就覺得小王爺必定也是好拿捏的,不料他居然寧可用女子也不答應他們的條件。
長平百姓倒是很平靜,有了個女督軍,一個小小的庶務女官算得了什麼?
書易聽罷,還是忍不住嘆氣,問蘇雅:“城內要繼續盯著,如果有人出頭,立刻讓赤虎衛去辦了,現在出不了城,城內的百姓受到的影響很大,希望不要出什麼大亂子才好。”
蘇雅點頭,接著聽書易又說:“督軍那兒的糧草能堅持多久?”
“督軍在圍城之前就已經送過最後一次糧草,另外在午陽也是補足糧草才出發的,不足為慮,就是一路上帶的傷藥之類恐怕不夠使,扶源堂堆積了一批准備運往前線的傷藥,沒有來得及送出。”蘇雅一邊翻動著資料一邊回答,“另外就是衣物,現已入秋,冬日的新棉衣怕是來不及送到將士手上。”
書易站起身來,神色繃著,“這些若是解了長平之圍,都不是問題,本王現在反而怕瑾瑜回來,哪些人若是拿全城的百姓逼著她,要如何是好。”
蘇雅淡然一笑,說:“王爺不知道督軍哪種性子嗎?何況那些人雖說字面上佔著理,可是終究還是為了自己。”
“他們倒是希望本王趕緊倒臺。”書易冷哼一聲,來回踱著步。
蘇雅低頭,老王爺太過忍讓,如何能夠鎮得住那群如附骨之疽的人,伸手拿了長平王府的好處,還處處想著把長平王府啃乾淨,妄圖取而代之,著實可恨。
“也對,現在長平遺世而獨立,以後人們要怎麼說,還不是我本王說了算。”書易輕蔑地一笑,幾個跳樑小醜罷了,他怎麼也像老王爺一樣顧忌起來了呢。
“王爺說的是,”蘇雅應和,看著這位年輕的王爺時而散發出來的氣勢,心裡的信心又足了些,“對有些人應該懷柔,有些人用強硬的手段收拾掉便是,無人敢說王爺一句不是。”現在當王爺可比將來當帝王自在多了,何不肆意一回。
書易哈哈一笑,頗有些得意,對蘇雅說道:“說得對,那我們也不必在意他們,想辦法給江指揮傳信,讓他暫時不要想法子進城。”江令辰的存在也讓那些老不死的膈應的很,此時矛頭都指向鏡樓,最好是不要牽連上其他人了。
“是,王爺。”蘇雅穿著幹練的束袖短襦,一手拿著筆圈了兩下,又記下了重點。
“蘇姑娘,你還真的很喜歡用這種洋炭筆呢。”書易看著她寫字的姿勢,覺得很是新奇。
蘇雅抬頭,笑了笑,說:“這是顧姑娘吩咐工匠做的,哪裡都能帶去,寫的字兒也清楚,不過容易模糊,要用硬紙來寫。”
“哦?”書易上前去,接過筆仔細地左看右看,只覺得是精巧的東西。
蘇雅有些臉熱,畢竟用這種筆最大的理由是自己寫不好毛筆字,自己從小根本就不認得漢家字,是近幾年學起來的,還有一手歪扭的字,著實拿不出手,只得那洋炭筆來遮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