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擁兵馬,自理稅收。
然而這卻是皇上多年來的心病,近幾年來暗探頻報,冀州藩王擁兵自重,現兵馬已超過兵部制定的兩萬,兩世子更是跋扈張狂,自擁豪華府邸,美姬無數,奢靡程度乃是所有王親貴胄都不能比的。
所以,這藩必削!
“聽說蕭卿大女兒年滿十八,生的異常美貌,他也有意讓女兒同你結為秦晉之好,你可願否?”
沐沂邯放下銀匙,思考片刻,回道:“薄酒可與忘憂,醜妻可與白頭。 ;徐行不必駟馬,稱身不必狐裘。皇上知臣是性情淡漠之人,娶妻當要情意相投,與容貌無關,所以臣現下還沒有終身大事的考慮。”
長寧帝呵呵大笑道:“好你個冰藍,朕也不強求你,你自去尋你的有緣人,只怨這蕭卿家的小姐生得太過美貌。哈哈。。。。。。”
用過桃花乳,陪長寧帝閒話家常後,沐沂邯退出福德殿。
殿外守候的孫樹德見沐沂邯走遠,忙進入殿內,果不其然見皇上正乾嘔,忙拿起銀盂上前撫背接穢物。
“皇上,您這是何苦喲,您厭惡這奶腥氣,一沾得難受好半晌,老奴真真該死,不能替皇上受這苦。。。。。。”孫樹德哽咽著垂老淚。
長寧帝吐完接過軟巾擦嘴,嘆道:“這也是朕欠著這孩子,跟在朕身邊十二年來朕也不能給他什麼,畢竟,畢竟。。。。。。哎,一年也就一次能這樣陪著他用一次膳,他愛食甜,倒是和他母親一個樣。”說到這,長寧帝蒼老的頰邊浮現微緲的笑意,好似眼前又浮現起那女子絕世的幻影,還是那年的模樣,那樣美得似霧中仙子。
孫樹德知道皇上又想起了安睿候的母妃,冀州王的側妃柳瀟瀟,當年先皇在世,預把工部侍郎柳淳元家小姐柳瀟瀟賜給當時還是二皇子的皇上做妾室,誰知七皇子看上了柳瀟瀟,皇上便求先皇將柳瀟瀟指給了七皇子。
也是造化弄人,一次宮宴,那柳瀟瀟彈的一曲《梅花引》技驚整殿,皇上更是不自禁攜簫合奏,自此不該有的糾纏在錯過後一發不可收拾,那樣一位謫仙般的女子,淡淡清雅,涓涓聖潔,美得讓人窒息,便是自己這樣一個內侍也覺得不敢多看她一眼,怕褻瀆了那樣美好的女子。
抽回思緒,孫樹德見長寧帝倚靠在錦塌,嘴角含笑,眼神虛無,知是皇上沉迷回憶之中,便悄悄退下了。
穿正德門出宮,沐悉已備好馬車等候,見沐沂邯出來,上前說道:“皇上又留您問話了?才太子殿下還找您來著,估摸著是聽說你在皇上那,所以沒敢再找。”
沐沂邯皺皺眉,也不用轎凳便翻上馬車舒服的靠上軟墊,不耐的說道:“爺受傷疼得狠,才沒工夫去和他墨跡,速速回府。”
沐悉聞言,手中馬鞭緊抽馬臀,馬兒吃痛長嘶,疾奔前行。
沐沂邯正打著盹,忽覺馬車剎停,車外已有人說著話:“冰藍可在裡面,快快出來說話,本宮找了一上午,可找著你了。”
傳來沐悉陪笑的聲音:“殿下可真會找,我家主子昨兒沒歇好,現在正眯著呢。”
“他可是瞞著本宮去吃花酒了?虧本宮得了好東西還想拿來給他瞧瞧。”
沐沂邯忍無可忍的掀開簾,就見太子一張俊臉湊過來,舉起手裡握著的畫卷急不可耐的攤開:“你瞧,玉雲子的真跡,王侍郎的公子真沒說的,幾天功夫就給本宮找著了。”
見太子一臉顯擺得意的樣子,沐沂邯計上心頭,覺得不嚇他一下真不解恨,勾手讓他附耳過來。
“皇上和臣聊起去年春試的試題,考臣一番著實鬱悶,臣答得不好皇上動怒了,說是要宣殿下考考,殿下好自為之。”說完放下車簾縮排裡面重新躺下。
聽的這話,太子嚇得臉刷白,暗謅這冰藍尚且答得不好惹父皇動怒,自己肚子裡這點文墨怕是要惹得父皇更加生氣,搞不好還要禁足,想到這便什麼顯擺的心思都沒有了,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沐沂邯冷笑一聲,也不理馬車外的太子,吩咐沐悉策馬回府。
回到候府正廳,已有一名勁裝長靴打扮的赤雲騎在廳內等候,沐沂邯屏退一眾奴婢,只留下沐悉守候。
“容顏,查到什麼說吧!”他接過沐悉遞上的茶,漫不經心的揭開杯蓋閉眼聞著茶香。
赤雲騎容顏抱拳一禮,回道:“屬下去桐城查得,蕭煥五夫人確是易明遠的女兒,當年先皇以謀逆之罪賜易明遠和他三個兒子斬刑,易夫人和這個易小姐發配邊關為奴,後來易夫人買通獄卒私放易小姐,易明遠帶軍保國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