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斐縱使武功高強,可一人對付數十名身手不凡的黑衣人已感到十分吃力,更何況還要照顧手無縛雞之力的張嫿,數十招下來,左支右絀,險象環生。
那些黑衣人發現高斐十分緊張張嫿,立即改變策略,招招攻向張嫿。高斐臉色微變,大手一伸,將張嫿緊緊地護在懷,手忙腳亂地拆招,片刻身上便掛了幾處彩。
張嫿暗暗罵那些人卑鄙,心下思索,若只有高斐一人,闖出包圍並不是難事,可是若帶著她這個累贅,今晚兩個人都休想活命。遂低聲道:“高大哥,你走吧,不要管我。”
高斐眉頭緊皺,揮掌接下左邊黑衣人凌厲的攻勢,悄聲道:“等會兒我開啟一條出路,你趁機跑走。”
張嫿還未回答,他已改守為攻,連揮數掌,擊向東北角的幾名黑衣人,黑暗中響起幾聲悶哼聲。
高斐低喝道:“快走!”
張嫿豈肯獨自逃生,堅決道:“不!我不能走!”
高斐皺眉道:“笨蛋,你走了,我才能放開手腳與他們一博,你放心,我死不了的。”說罷右掌一揮,將她推出眾人包圍的圈子,喝道:“快跑!”
張嫿含淚望著他,卻見他為了替她掙得一絲生機,背後空門大開,幾名黑衣人揮劍而上,不敢再看下去,咬咬牙掉頭飛奔離去,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紛紛滾落。
抬頭望著漆黑的夜空,腦海中全是高斐浴血奮戰的畫面。張嫿拭一把頰上的淚水,轉身朝原路飛奔而去。
黑衣人圍成的圈子越縮越小,地上躺著幾名黑衣人,高斐渾身是血,出招已不成章法,顯然已是強駑之末,支援不了多久。
張嫿從地上撿起一把刀,揮舞著衝過去,叫道:“別打了!我們投降!我們要見你們的主子!”
高斐見她去而復返,氣得大罵:“你是豬啊,回來送死麼?”
“你這麼聰明,為何不丟下我一個人逃走!”張嫿嘴硬地答道,又衝著黑衣人叫道,“住手!我是萬貴妃的人,殺了我,貴妃娘娘就算挖地三尺也會將你們找出來,株你們九族!”
高斐終於力竭倒在地上,幾名黑衣人正欲揮劍而下,張嫿想也不想,撲過去用身子護住他。
領頭的黑衣人卻高聲叫道:“留活口!”
眾黑衣人忙收回刀劍,拿出繩子將兩人綁起來。
“先把他們關到地牢裡。”領頭的黑衣人冷聲道。
兩人被帶到陰暗潮溼的地牢,幾名黑衣人將他們扔到牢中,鎖上門,便揚長離去。
黑暗中,張嫿輕輕地碰了一下高斐,緊張而擔憂地問:“高大哥,你傷得重不重?”
高斐咳了幾聲,聲音有些虛弱:“不礙事。他們想生擒我,所以沒有傷中要害,死不了。”
張嫿知道他在安慰自己,那麼重的傷,怎麼可能沒事。眼中噙著淚花,哽咽道:“高大哥,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與你無關。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暗中觀察那些人動向,即便沒有你出現,我也遲早與他們有一場惡鬥。”高斐微喘了一口氣,艱難地說道。
“他們都是什麼人?”張嫿有些好奇,有人秘密培養這麼多高手,難不成想要弒君?
“那些人做事很隱秘,我還沒有查到他們背後的主人。”高斐吐出一口血水,無力地靠在石牆上,沉默了半晌,忽說道,“三日後便是太子選妃,依你的才貌,即便當不上太子妃,做個側妃想必是十拿九穩。我在這裡先恭喜你,得償心願!”
張嫿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誰稀罕當什麼太子妃!”
高斐聞言眼睛驀地一亮,唇角揚起一抹愉樂的弧度:“你真的不想當太子妃?”
“一萬個不想。”張嫿想到身上中的劇毒,聲音無比地堅定。
高斐笑了笑,忽想起什麼,問道:“你是萬貴妃的人?”
張嫿暗想萬貴妃讓她監視太子畢竟是見不得光的事,不能隨便宣之於口,遂笑著說道:“不是。我是嚇唬他們。”
高斐不再追問。
良久,張嫿聽不到他的聲音,忽然有些心慌,害怕他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死了,緊張地叫道:“高大哥?”
“呃?”
“你講些趣事給我聽吧。”
高斐似猜到她心思,遂打起精神,說起小時候在大漠的生活,一望無際的黃沙,像藍寶石般清澈剔透的天湖……
張嫿聽得有趣,不由有些神往,吟道:“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真想看看那樣的美景。”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