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我就出宮去找秦王——”瓊音將腦袋輕輕靠在雪兒的肩膀上,她壓下心中的紛亂情緒,幾天前秦王的捷報傳遍京城,想來再過一兩日,王爺就會回京。以秦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勢地位,說不定能夠讓這件事,有一個轉機。
雪兒的眼淚,卻依舊湧出紅腫的雙目,她微微怔了怔,卻不無疑惑錯愕,彷彿不信一般輕聲詢問。“王爺會出手相救嗎?”
若是郡主往日有些交情的人也未必會鋌而走險,免得連累到自己身上,更別提秦昊堯那個男人了,雪兒直覺將秦王當成是最迫不及待見到如今主子遭殃的人了。
“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去見王爺一面。”瓊音的面色之上,愁雲慘淡,她無奈地輕搖螓首,不覺啞然。“若是王爺不願出手,那估計就無人可以救郡主了。”
只是瓊音一大早就動身前往宮門,唯獨侍衛認出她是淑寧宮的下人,根本不放行,瓊音只能回到淑寧宮,一切比她想象中更加平靜。
彷彿無事發生,淑寧宮不曾被侍衛包圍,下人們雖然不能隨意走動,卻也沒有被一同丟入牢獄治罪。
似乎,獲罪的,就只有她們的主子一人。
後宮更加死寂安謐了,這一年來,分分合合,實在是讓人都看不清楚的迷惑。
“今天就只能先在宮裡待著了,我打聽了半天,說是王爺還不曾回來。”步伐沉重,走入下人房之內,瓊音面色沮喪,她無力坐下,愁眉不展。
雪兒將門掩上,眼神閃爍,低低迴應了一句,似乎對瓊音的話格外狐疑不解。“可是去往東疆的將士已經回來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瓊音聞到此處,低呼一聲,滿是懊惱之情。帶著幾千士兵前往東疆的人是秦王,為何將士今日抵達京城,秦王也還不在王府?!
“或許有什麼事耽擱了吧,你就算今天能出宮,見不到秦王,又能如何?”雪兒坐在瓊音的對面,沉默了半響,才無可奈何地說道。宮中雖然安靜,卻也人人自危,情況並不容許她們又絲毫的鬆懈。
唇邊溢位一道淺淺的嘆息,瓊音望著雪兒,沉聲道。“宮裡頭有郡主的訊息嗎?”
“沒有。”雪兒一臉凝重,雙目肅然,無奈至極的搖頭,言語之內滿是無力無助的苦澀黯然。“只知道郡主被關在天牢,誰也不能見,也不知他們到底會如何對待郡主——”
雪兒說著說著,便又要哭泣,瓊音擰著眉頭,突地走到床邊,雙膝跪地,彎下腰去,從床板之下掏出一柄佩劍,低聲道。
那把佩劍,正是穆槿寧贈與她的,她暗中將佩劍帶入宮內,藏匿在自己的屋子,便是以防萬一。
“我們再等一天,如果明天晚上王爺還不曾回京,我就去救郡主出來。”
雪兒哭腫了的雙眸,愈發酸澀起來,她自然看得出瓊音不是說說而已,瓊音認真堅定,也更讓她慌亂失措。“你瘋了嗎?天牢是什麼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比我在宮裡的時間還長久一些,清楚天牢關押的都是重罪之人,侍衛都是不含糊的練家子,你一個人去,如何以一敵百?如何救出郡主?還不是要搭上自己的命?”
“雪,我跟你不一樣。”瓊音將佩劍放在桌上,她擠出一抹釋懷的笑容,默默握住雪兒的雙手,每一個字,都格外沉重。“我早就發過誓言,這輩子都是郡主的護衛,主子在,護衛在,主子亡,護衛亡。”
“就你是,就你忠心耿耿,一片衷腸,那我呢?”雪兒苦著臉推開瓊音的手,連連抱怨道:“你把我當成什麼忘恩負義的人了?”
“若是老天當真不給郡主一條活路走,我至少能夠陪著郡主上路,也免得她一個人孤孤單單。郡主以前殺了什麼人我不知,但我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心,郡主對我而言就是一個天大的好人。”瓊音說著這一番話,沒有任何矯揉造作,昨夜她跟雪兒一夜未睡,她已經想好了所有的後路。“你還有家,還有娘,還有姐妹,你要能活著就千萬要活著。我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郡主是我的主子,更是我的親人,她從未把我們當成是僕人下人,她如今在天牢之中承受什麼我們都無能為力,但惟獨我的性命,我還可以主宰決定。”
雪兒聽著,滿目含淚,也不點頭,不搖頭,木然地坐在桌旁,等待太陽落山。瓊音的話,她當然可以感同身受,更無法阻攔她,瓊音雖然年紀比自己還小,但性情像極了男子,說一不二,果斷勇敢。
今日,彷彿比一個月還要漫長,她們不再開口說話,送來的飯菜也只是端在桌上,誰也不曾想著要動筷子。
瓊音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