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的時候,佑爵來過一趟大聖王朝,知曉她生的病並不一般,甚至隻身前往皇宮,當年他不曾跟佑爵計較,畢竟他前來並無惡意,才放佑爵一馬。如今算來,哪怕兩國交戰,他也不曾見過佑爵一面。算起來,也有四年了。他當然知曉,佑爵對崇寧,並沒有那麼簡單,這些年來,佑爵知曉了崇寧的死,再怎麼不甘心,也只能死心。大聖王朝對北國而言,無疑是一塊豐美的肥肉,但也並非心急就能吞嚥的下,或許過去還念在跟崇寧的舊情上,佑爵雖然有這樣的念頭,卻也總是遵循兩人之間的約定。大聖王朝沒了崇寧,就只是是佑爵必須顧及的敵國而已,他下手自然更不必留情。
但崇寧又活著回來的奇蹟,秦昊堯並不想告知佑爵,若不是他急著要告知天下恢復穆瑾寧往日貞婉皇后的榮耀,他或許想要一輩子隱瞞下去。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大聖王朝知曉貞婉皇后還活著,佑爵哪怕遠在千里之外,又如何會永世不曾聽說?他要在這之前,將佑爵的心,徹底踩踏,讓他往日的情意,再無半點死灰復燃的機遇。
“他明知已經被逼到了絕路,但還是痴想再找一條退路。”
秦昊堯冷哼一聲,不以為意,眼角餘光掃過幾千個將士同時操練的宏偉景象,丟下這一句話,佑爵自然也明知,不管是三五日之內出現,還是拖延幾日,自己定會等待佑爵出現,佑爵不出來的話,寶月公主也沒有性命之憂。
佑爵也明白寶月公主如今是握在秦昊堯手裡的人,在這顆棋子還有用處的時候,沒人會傷害她。
“她的情況如何?”
秦昊堯話鋒一轉,黑眸冷沉,哪怕寶月公主是女子,他也沒有半分憐香惜玉的意思。
孫奇不假思索,看守敵國女將計程車兵天一亮就來稟明,他面色陰鬱,談及此事,並不順利:“昨日人醒過來了,也有了神智。人退了熱,左臂的傷口也上了藥。只是自從人醒過來,就什麼話都不說,昨日的晚膳跟今天早上的早飯,她都沒吃一口,原封不動地被端出來了。”
那個被淪為階下囚的女人,不但是一國公主,又是能上戰場的女人,若沒有半點潑辣性子,倒也讓人覺得奇怪了。秦昊堯聽了,神色不變地沉靜不語,再強硬野蠻的女人,也終究是個女人,並非他看輕女子,在千百年來能在戰場上敵過男人的女人,屈指可數。
只是沉默過後,從冰冷刻薄的薄唇邊溢位的話,更是不近人情,冷叱一聲,對佑爵沒有任何好感,對佑爵的皇妹,自然就更無任何好感。
“真是個倔強的女人。知曉自己身在敵營,居然還敢浪費軍營裡的米糧,這樣的人也沒必要憐惜她,既然她喜歡逞強,就餓上她幾頓。”
不過即便寶月公主狠心絕食,也無法讓他覺得她可敬,這一股子與生俱來的野性跟勇氣,倒是跟她的兄長佑爵有些相似。
孫奇面色凝重,應了聲,對天子言聽計從,畢竟在戰場上,敵人就是敵人,不該心存憐憫仁慈。女將無論有沒有公主的身份,她都只是一個戰敗的俘虜,能夠活著就已經該感恩戴德,哪怕換做別人,也不見得會同情寶月公主。
“實在忍耐不住,但還想活下去的話,她就不會在朕的面前耍這等的公主脾氣了。”秦昊堯並不覺得奇怪,能耍的那麼一手好鞭子的女人,是絕不會太快低頭屈服的,不過,他並不在意這個女人如何反抗掙扎,她一旦激怒了他,就只會落得更慘烈的下場。反正這些麻煩,也都是她自找的。
溫熱的飯菜她也不想多看一眼也不想吃一口的話,在這麼荒涼的邊疆,往後這幾天,她連一碗冷飯也得不到。
除非,她開口懇求。
除非,在這幾日之內,佑爵親自出現。
“皇上,再過四天左右,糧草就能到了。”孫奇見天子默然不語,耳畔的呼和聲音振聾發聵,秦昊堯走下練兵場,聞到此處,眼底愈發篤定堅毅。
秦昊堯並不曾再去看寶月公主,巡視了一週軍營之後,他走入自己的帳內,聽完範宏報告了一遍軍中事宜,他便獨自翻開手中地圖,再度細細審視了周遭地形和路線,自然而成的關卡,若是佑爵來的話,這一仗就變得有趣許多。
軍中派人送來的午膳,比起宮中的飯菜簡約不少,不過因為他的天子身份,菜色雖然不能多變,每日三菜一湯,並不難以下嚥,倒也足夠。
午膳用到一半,門外就傳來王鐳的聲音:“爺,有一個人想見您,說是您的故人,已經四年沒見了。”
秦昊堯扯唇一笑,放下手中筷子,唯獨俊臉上的笑容隨即斂去,他面無表情地喝了一口熱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