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紗布都會纏繞在他指尖半響功夫,他似乎要等待片刻,才繼續纏繞一圈,不像是他這般雷厲風行的性子會做的事。
但他還是在做。
他的動作放慢,也放輕柔,哪怕她身處昏迷,他也不忍她再皺一下眉頭。
他不難想象,她被救出淑寧宮的時候,身上的衣裳都被火焰舔舐了大半,她想要逃離,卻被綁縛了雙手,無法奪門而出,沉重冗長的鎖鏈,幾乎要將她拖入地獄之火。她不想認命等死,該用何等的力氣才會掙扎成這等慘不忍睹的模樣,心中該備受煎熬,甚至是站在絕望的火海之中,那時候,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是隻剩下對他的怨懟嗎?!
他緊了緊濃眉,輕輕放下她的手腕,指腹停留在她的眉間,溫柔推開她眉間的褶皺,看著她舒展開了眉頭,他這才放下心來。
此刻的她,比任何人都更脆弱。
她笑著送他離開,她不曾埋怨他哪怕一個字,她心甘情願接受他對她的懲罰和自私至極的決定,她苦澀至極地當一隻籠中之鳥,含著淚看他拔掉她翅膀上的每一根羽毛。
只因她也承認,並不逃避,她犯下的過錯。
甚至,她認為那是她對秦昊堯犯下的罪過。
哪怕她還不曾治癒,她還是一個病人,她也要強顏歡笑,承認她清醒時候根本不會犯下的錯,忍耐她不該忍受的委屈。
她並非囚徒,也並非奴隸,但卻必須在他的面前壓抑自己的心,過如此荒謬的日子。
沉默了許久,他只是坐在床沿,靜靜地握住她的柔荑,溫熱手掌包覆著她的指節,秦昊堯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