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運河口,早已有一座裝飾華麗寬敞的畫舫,幾人坐在後船尾,而秦昊堯跟穆槿寧單獨坐在畫舫艙內,這一日正是清朗的天氣,水面上波光粼粼,宛若灑落了一層金粉,閃耀著柔美的金光。
清澈的漣漪,隨著畫舫的前行,在水面上一道道泛開。
畫舫之內準備的一應俱全,茶水瓜果,糕團點心,生怕天子在這路上百無聊賴,棋局也擺在一旁,甚至在茶几的角落上,還擺放著一套文房四寶。
坐了許久,他們一道走出畫舫內,兩人站在甲板上,前方水天相接,兩旁河岸花紅柳綠,春意萌生,暖風徐徐,吹得人心頭柔軟。
站在秦昊堯的身邊,她靜靜望向遠方,聽聞要在水上過一夜才能到江南,她不禁在腦海之中,勾勒黃昏和夜景。
他沒想過她會有這樣的念頭,從午後便搬來宣紙筆墨,靜靜坐著描畫水上風光,勾起唇畔的笑,他一言不發倚靠在她的身邊看她。
穆峰雖然痴傻愚笨,但書畫的功底在宗室之中也是有些名氣的,只是世俗目光,卻容納不了這一個才華橫溢之人。正如以前穆槿寧耿耿於懷的,這個世上,是沒有公平可言的。在冊封穆槿寧為後的時候,眾位臣子皆反對的原因,也有穆峰的關係,他們生怕皇嗣的血脈之中,也會繼承穆峰的痴傻。
哪怕穆槿寧生性聰穎,也無法讓臣子放棄對這件事的攻擊和後怕。
彷彿唯有血脈之中流淌著世代傳下的權勢,王族才能愈發強壯。
他也曾經跟世人一樣,從未正眼瞧過穆峰,哪怕穆峰也是出身貴族,但如今想想,出身殘缺不是罪名,至少穆峰跟那淑雅生下的女兒,比別的女子更冰雪聰明,善良動人。
眼前的風景,生動地呈現在宣紙上,一筆一畫,都透露出男子也趕不及的瀟灑張狂,他原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