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生死,是無法成為恩怨的,這是千百年來的規矩。
佑爵的臉上,再無任何喜怒,他默默眺望著遠方,如今敵方陣營根本無法看清,他揚起唇邊笑意,低聲自語。
“寶月會恨朕吧,也只能讓她恨幾十年了。”
身為敵國質子,是很痛苦,沒有自由,看人眼色……對自己而言,卻並非是最壞的時刻,最壞的時刻,是被北國的刺客跟蹤尾隨想要讓他死在異地的那一日。敵人,也會是至親之人,至親之人,也同樣可以跟敵人一般冷淡。
對自己而言,那段時間,讓他學會如何活下來,將所有的情緒想法全部掩埋在笑容假面之下,若是他沒有被推出去成為質子又會如何?他會更有才能,能夠順利登基?希望對寶月公主而言,亦是如此。
絕處逢生,這便是他對她最大的寄望。
北國女子早嫁,十五六歲已成人母的也不乏有之,寶月公主雖然是金枝玉葉,卻太任性灑脫,如今二十來歲還不曾找到夫婿,朝中的男人久聞“刁蠻公主”的名聲,也無人願意娶她。他自然可以為她賜婚,但更怕那些男人不會善待她,不敢違背天子的意思娶了她,也會長年累月地冷落她,勉強的姻緣逼得寶月公主過著更不如意的日子。寶月公主看似野蠻,卻並不刁鑽,只是朝內朝外的人言可畏,傳聞比比皆是,寶月公主不堪其擾,這兩年索性請求皇兄,獨自搬出宮去,不再跟那些看似親近實則勢利的后妃相處,一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