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部分(3 / 4)

吹彈擊破,就像是這珍珠似的……”鴛鴦將珍珠粉塗抹上祺貴人的臉龐,一邊笑著說著恭維話,自己伺候的這個主子,從來就不缺金銀,雖然喜怒無常,兩面三刀,但卻比任何一名后妃都出手闊綽。

當年夏妃娘娘生辰的時候,屬相為羊,其他后妃送去的都是一兩件做工精緻的首飾,沒想過祺貴人送上一隻上等白玉雕出的羊羔,約莫有一整個拳頭大小,成色透亮,雕工上乘,當下見到的人都目瞪口呆,更是不敢小覷祺貴人。

祺貴人在鴛鴦的面前雖然不是善良的主子,但在宮裡人的眼底,卻鮮少有人厭惡祺貴人,她出手大方,玲瓏世故,向來笑臉迎人,見人說人話,沒什麼可挑剔的,在陌生的人面前,從不流露真心,自然也無人知道祺貴人背後一面。

藥膳房的朱太醫,便是這般緣由跟祺貴人越走越近,他見錢眼開,一開始祺貴人遠離孃家,但從小就習慣了這些養顏的竅門,便派人去找了個御醫,暗中幫她打點此事。這兩年後妃太少,宮中的六名御醫自然也少了不少事,朱太醫將自己所學的醫術,常常幫祺貴人寫了幾個駐顏妙方,又是擅長恭迎奉承之人,一套溜鬚拍馬的本事藏在骨子裡,頻頻將祺貴人捧上天了。與生俱來擁有美貌的女人不想紅顏逝去而注重養顏,而祺貴人則是覺得自己天生不足讓人驚豔的美貌而愈發看重自己臉上的純真痕跡。見駐顏藥方有些用處,祺貴人對他向來慷慨,無論她有什麼話,朱太醫都是言聽計從,這一趟,他幫祺貴人做事,也是理所應當。

祺貴人聽著鴛鴦的話,白皙的面容上卻沒有任何神情,就姿色上而言,她幾乎沒有任何資格去跟別的女人媲美鬥豔,那是……她在還是個少女的時候就明白的事,哪怕是那個來自蠻族荒野的外族巫女,那張面容也比她更美麗幾分,若說貞婉皇后是那麼一張面孔的話,誰也不敢篤定,皇上當年並非是迷戀上皇后的面容才對她如此一往情深。

在剛進宮的時候,她原本是歡喜雀躍的,在得知自己在好幾十人之中脫穎而出,她不可一世,眼高於頂。她甚至一整夜不曾入眠,忐忑又高興地收拾了行李,離開了孃家,住在玉清宮之內,幾個后妃原本就冷清,也常常往來,在她見到夏采薇跟其他兩個貴人的那一刻,她的笑容,卻一刻間消失徹底。

她突然不知,只是匆匆看了一眼的天子,是如何寫下自己的名字,她的容貌甚至比不上夏妃娘娘,江南女子的纖細柔和,精緻清麗,全部在夏采薇的臉上可見無疑。

她有的,不過是一臉純真燦爛的笑靨罷了,或許端莊,或許賢淑,卻並非美麗的女人。

但她更相信,她存在在皇宮之中,有自己的道理。只要能夠存活下來,活的越久,就並非只是靠那一張麵皮,而是靠自己的本事了。

要得天子的臨幸,天生面目生的再好如何,不耗費金銀打點,再美的麵皮也會皺紋滋生,到時候哪怕只是一個年輕的女人,也能輕易打敗。

她雖然不是宮裡最美的女人,卻是宮裡最年輕的女人,這一身吹彈擊破細緻的肌膚,珠圓玉潤的豐美身子,也是她的資本。

不管下多少本錢都沒關係,不管任何一刻,只要讓她能夠留在皇帝的心裡……只要哪怕是一瞬間也好,讓她能讓皇上覺得她與眾不同。在深夜,吹熄了燭火的玉清宮內,面對她也會讓天子忘卻所有女人的存在,她並非最美麗的花顏,卻是最嬌嫩的花顏。哪怕皇上只是臨幸了一兩回,也不會在深夜將她認錯是別的女人——她也是在去年才知道夏采薇的心事,長得跟貞婉皇后有兩三分相似那又如何,被冊封為妃又如何,被皇上臨幸的時候,只能甘願當一個死人的替身,沒有半點尊嚴,還不如她,一顰一笑都是自己做主,不拘泥,也不謹慎,哪怕不夠美,也絕不稀罕那跟別人相像的眉目。

哪怕只是貴人的頭銜,她也要天子記得,她是她。

看上去,摸上去,都是她,而並非是別的女人。

祺貴人只是靜靜地躺了一會兒,並未陷入小憩,在玉清宮等待的日子,是她能夠見到皇上的僅有的幾個夜晚的千百倍,但她的怨恨,卻比任何人都少。善於記恨的人,是因為篤定自己的機會越來越少,來一次,就少一次,而她卻並不這般認為,哪怕是再小的細微之處,若能挽留住一條線,一條將皇上的腳拴在玉清宮的線,不管是隱藏的多深,她都等待放長線,釣大魚,不願一切努力都白費,不願一切都付諸東流。

每一個人,似乎在宮裡的時候一長,都更喜歡留戀過往——但她不是,她堅信不曾來到的日子,一定比過去更好。

睜開眼,鴛鴦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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