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情,還是——
這個吻,太過漫長,太過難熬。她垂下眸子,望著手腕處一圈紅色痕跡,他的霸道入侵,彷彿還在眼前。
她的眉頭,始終無法舒展開去,蒼白的唇因為過分吮吸摩挲,浮著異樣潮紅,更顯詭譎的美麗。
他最後問的那一句話,這兒,應該很疼吧。
穆槿寧神情恍惚,將手掌緩緩覆上小腹,遲遲不言不語,何時雙眼猩紅,竟也不知。
她當然覺得疼,千萬只螻蟻鑽心的疼,一刀刀往心上割的痛,卻不得不視而不見。
翌日,天陰沉沉的,涼風習習,總算在七月末,第一天讓人覺得擺脫夏日炎熱的涼爽。
下了早朝,第一個說起此事的人,卻是皇帝。
秦昊堯聽聞皇上對勳國將軍不曾嚴懲,私下到了皇帝書房,正在據理力爭,只是皇上聽了幾句,並未回應,而是徑自丟下一句,異常平靜。“朕派趙太醫去王府勤一些,宮裡的補藥都帶些去,好好一件喜事——”
後半句,戛然而止。
明明是喜事,卻落得個悽慘的下場。
對皇帝而言,當真是喜事麼?秦昊堯不露聲色,淡淡睇著一身龍袍的皇上,說了句感謝,卻頗為敷衍。
皇兄對崇寧的態度,每一日都在發生變化。他曾經說過,不想再管穆家的麻煩,更是連崇寧的訊息,都隔絕在外。
他對崇寧產生了,異常的關心。
絕不該有,更不合理。
皇帝遠遠觀望著掛在半空中的鸚鵡,儒雅清雋面容上並無表情,麝香雖不是毒藥,對懷孕的女子而言,卻更要命。“這些事,朕在後宮也不是不曾聽說,但有的事,不說破不好,說破了……也不見得好。”
一旦說破,那就勢必要捨棄一個女人。
在皇宮,他身邊的女人不少,若非十惡不赦,他並不必作麻煩的抉擇。
“太后娘娘駕到!”
殿堂之外,傳來宮人拖長的音調。
風聲何時傳入潤央宮,秦昊堯並不好奇,更不訝異。當然,他若想壓下此事,也並不難。
只要他一句話,王府知曉內情的任何一人,都必須守口如瓶。
與太后同行的,居然還有下了早朝卻不曾出宮的沈洪洲,秦昊堯漠然瞥視一眼,甚至不曾起身。
太后身著深紫色宮裝,蒼白髮髻上綴著重重金釵,一身威嚴,坐在正中央的席位上,從在場所有人的臉上,掃視一眼,卻默不作聲。
“沈大人,你養出來的好女兒!”
不等任何人開口,秦昊堯已經明白沈洪洲跟著太后進殿的用意,薄唇溢位冷嘲,讓人分辨不出他此刻的真實情緒。
“王爺,這——其中一定是誤會。”沈洪洲還未坐下,這一句話聽的人心不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僵硬面容還要擠出幾分笑意,有幾分心虛,但更多是難堪。
太后眸光一滅,見身邊的皇上並無為沈家說話的意思,面色更加凝重,低喝一聲。“得了!這麝香,是不是秦王妃放置的也很難說清,鬧大了對沈家也不好,對王室也不好,還是息事寧人吧。”
沈洪洲這才扶著椅背,坐在一側,強顏歡笑,附和一句。“太后娘娘說的是,櫻兒雖然任性,決計不會做出殘害皇嗣的事來。”
“不過是花些銀兩就能買來的東西,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不但害了崇寧,更離間了你與沈櫻的夫妻感情,要是中了計,我們一家人不就亂了陣腳,讓人看笑話?!”太后直直望著陰鬱的秦昊堯,嗓音柔軟幾分,更像是勸慰。
“皇帝,你是何等想法?”見秦昊堯沒有改觀,太后轉向皇上的方向,揚聲問了句。
“孩子都沒了,還有什麼好爭的?”皇帝不冷不熱開了口,眼底沒有一分笑意,彷彿置身事外。
在場幾人,都各有心思。
太后在人前,自然是偏向沈家。沈洪洲更別提了,為了保住自己大好仕途,無論如何都不會改口,要保住最寵愛的女兒。
“聽說你對沈櫻下了禁足令,這不就是讓所有人都相信,那麝香是她刻意為之?”太后挑了挑花白的眉,對於這件事,她絕口不提崇寧,更在乎沈櫻的處境。
秦昊堯的唇角揚起,無聲冷笑,語氣更加尖酸涼薄。“沈大人,如果沈櫻在秦王府內遭遇此事而小產,你這個當父親的,自然咬住不放,別說讓對方禁足一月,哪怕是牢獄之災,也不會解恨吧。”
“王爺!你說這些話,擺明了是偏袒真正的兇手——”沈洪洲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