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點點燈火和皓月相互映襯,盡顯新世紀山村的靜謐和恬靜。
楊天還能走。但張小珊偏要扶著他,弄得他是一臉不好意思,大村長初來乍到就喝高了。
張小珊先把楊天送進屋,幫他脫去鞋襪,還幫他打來一盆熱水,若不是楊天一再堅持,她估計還想給他洗腳。
“來,我幫你把褂子脫了,扶你躺到床上吧!”張小珊湊到楊天跟前,柔聲說到,淡淡清香迎面撲來。
“不行,要是被趙石磊知道了,他還怎麼和他做兄弟啊!”楊天有些高,於是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最起碼在目前,提到張小珊的時候,楊天還忘不掉她和趙石磊的關係。
“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他……晚安!”一說趙石磊就像是戳到了張小珊的三叉神經,她的臉色猛地冷了下來,惡狠狠地說了一句,然後就快步出去了。
楊天先是一愣,然後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倒床就睡。較之城市,山村有一點好,那就是安靜,格外的安靜,完全可以讓人能平穩地睡到自然醒。
現在距秋收還早,再說,現在的農村,秋收的時候,村部都插不上手,全都有村民自行收割,村部能做的無非就是保障灌溉。
所以第二天一早起來,楊天就走進了田間,看看石頭村田地地灌溉情況,臨出門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張小珊的房間,門已鎖,看來她又到基層給那些大肚婆講說保健知識了。
石頭村四個莊子的田地都不是很多,荒山倒是很多,田地間的溝渠很淺,而且坑坑窪窪、高高低低,根本無法滿足灌溉要求。
看樣子是很多年沒修過了,不過也難怪,昨晚老阮就已經說過了,這附近根本沒有河路供石頭村灌溉,說白了,石頭村田地裡的莊稼都是靠天收。
“這也能保證農作物大豐收?中國是農業大國,所以無論是省、市、地區,還是個體農戶,田地種不好都別想經濟展太多,都別想富裕起來!”楊天心中暗語,於是便開始滿山頭找水源。
他覺得像石頭村這樣的情況應該不會生,長江流域地溝渠在1998年大水地時候大修過,大到江河水庫,小至村莊田地,應該都有溝渠相連的,石頭村怎麼會過起了遠古地靠天收農耕生活嗎?
很快,楊天證實了自己的觀點是正確地,過了一個山頭,對面就有一條溝渠,而且直通到石頭村的四個莊子。
只是讓楊天感到迷惑的是,偌大的溝渠中間建起了一個厚實的石頭大壩,大壩那邊清水汪汪,這邊則是長滿水草,再往石頭村這邊就是乾涸的地溝了。
“這不是水嗎?把四個村子的溝渠疏通一下,把水引過來,秋收不就有保障了!恩,我楊大村長上任不到三天就為人民造福了,可喜可賀!”楊天歡喜地長吸一口氣,然後急忙回去找老阮,讓他組織村民疏通溝渠。
老阮一聽說楊天找到水源了。皮鞋都來不及穿,關著赤腳就隨楊天上上頭了,要知道。要是有水,今年的秋收就有保障了!
可是當老阮看到楊天手指地是那片溝渠,他的臉立馬暗了下來,眼神中閃爍著絕望的神色。
“小楊啊。那水咱是想都別想!”老阮猛吸一口煙,朝楊天擺了擺手。
“為什麼啊?”楊天鎖眉。
“幾十年過去了,石頭村和大化村為了這點水好幾次都搞出人命了,但後來我們還是想不到水!娃兒,作為長輩,有些話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大化村在鎮上有人。鎮上說那些水都是大化村地,我們就算是搶也搶不來啊!”老阮飽經風霜的臉上浮現出些許憂傷的神色,很顯然,這點水對整個石頭村的人來說都是一個至今還隱隱作痛地傷疤。
“這和鎮上有人有什麼關係,灌溉水源還分村?這不是嚴重的資本主義傾向嗎?你去村裡找幾個硬朗的漢子過來。帶上傢伙!”楊天叉腰,這種現象他是見過的,以前在大柳樹村的時候,都是各村維繫各村的灌溉水源。
不過那些大多是水塘裡的水,而這是溝渠裡地水,大化村憑什麼獨霸?鎮上有人?就算他們大化村市裡有人,楊天也決定今天把水引過來。
“哎呀。楊大村長。咱能省點事嗎?咱石頭村的男丁可沒他們大化村的男丁多,打架肯定是打不過的!”老阮以為楊天要組織村民火拼。頭上的小草帽都嚇掉下來了。
以前石頭村和大化村火拼是家常便飯,就是為了這點水。到最後都是石頭村輸,吃虧受傷就算了,鎮上知道了,不但不會責罰大化村,處理水源地事情,反倒是把老阮叫到鎮委辦公室狠狠地批一頓,說他這是覺悟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