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去心中的思緒,蒼翟將母女二人都攬入懷中,“我們的女兒,便是被捧在天上,也不為過,不過……”
小余兒心中一喜,可聽說還有“不過”,便認真的看著蒼翟,隨即便聽得蒼翟的警告在房間之中響起,“這件事情,只能有咱們一家三口知道,所以,小余兒,你給朕管住你的嘴,不然真被人當成了怪物,朕可不保你。”
小余兒嘴角抽了抽,隨即忙不迭的點頭,不過,眼底卻是有一抹狡黠一閃而過,爹爹不會保她嗎?自己可是他和孃親的女兒啊,她是看明白了,爹爹對孃親的在意,是超出了一切的,那麼,她只要討好了孃親,便是討好了爹爹了,只要孃親捨不得,她倒是要看看,爹爹會不會忍得下心來。
心中如是盤算著,小余兒更是窩進了安寧的懷中,一臉諂媚的笑著……
果然,自從蒼翟和安寧夫妻二人知道小余兒的詭異身世之後,小余兒便一改前幾日對安寧等人的迴避,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時時跟在安寧的身旁,極盡乖巧之能事,更是讓安寧喜歡不已,和安寧的關係,甚至讓蒼翟都為之嫉妒。
不過,小余兒是一個聰明的,她素來都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每當等到蒼翟回了昭陽殿,她便會或真睡,或裝睡的閉著眼,等到安寧或者是蒼翟命人將她抱開,她便和其他人玩著,但卻時刻謹記著蒼翟那日的話,隨時提醒自己,不能在別人的面前露出異樣。
她現在還是個嬰兒的身份,雖然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即便是自己被當成了怪物,爹爹和孃親也不會不管自己,但是,她知道,爹爹初登基為帝,諸事繁雜,她可不會傻傻的去給爹爹找麻煩。
而對於安寧來說,白日裡有女兒的陪伴,晚上有蒼翟的疼寵,安寧無疑是時時刻刻都在幸福之中沉浸著,女兒的經歷,是安寧所震驚的,這些時日,小余兒陪著她的時候,她便將所有的宮人都遣散,獨獨留下她和小余兒,小余兒給她講述了許多關於那一個世界的精彩繁華,有些事情聽得安寧都是滿心興奮,比如,那個世界的馬車不叫馬車,小余兒形容它是一種四個輪子的鐵盒子,據說,速度比馬車快了不知多少倍。
再比如,有一種叫做飛機的交通工具,饒是安寧這般聰慧,也是花了不少的時間去想象,那如風箏一樣的東西,怎麼能夠裝著人,四處飛呢?
小余兒對那個世界,描述得繪聲繪色,而安寧,則是聽得津津有味兒,甚至恨不得親自見上一見。
當然,想歸想,安寧卻是知道,這也僅僅只能想想罷了,日子便在閒適中,過去了半月,這半月之間,蒼翟一面主持著朝中的政事,一方面,則是安排著先帝的葬禮。
雖然先帝的骨灰已經撒在了昭陽長公主的墓上,但是,按照規矩,也總該是有一個衣冠冢的。
按照習俗,皇帝殯天,都會有長達十日之久的超度期,這自然就安排在了皇家寺廟裡,這日,蒼翟在安寧的勸說下,終究是領著先帝曾經穿過的龍袍,前往皇家寺廟。
朝中的事情都交給了曾經的四皇子,如今被封為廉親王的赤驥主持著。
賢親王蒼焱這段時間被蒼翟軟禁在先帝的靈堂中,替他守靈,這次出行,自然是少不了他這個外界心目中的“大孝子”。
皇家寺廟中,早已經謝絕了其他的香客,將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為先帝的誦經超度上。
昌都城,一個宅院內,房間裡,女子一襲白衣,躺在榻上,已經是日上三竿,女子依舊雙眼緊閉著,榻旁,一中年婦人坐在椅子上,臉頰上那一道粉色的疤痕,因為此刻她臉上的笑意,而顯得柔和了幾分。
詹楚楚看著榻上躺著的女子,那雙蘊含著深意的眸子,光亮若隱若現,在詹楚楚的手邊,一隻空碗放在那裡,裡面還殘留著些許褐色的藥汁,詹楚楚的目光停留在女子的臉上,這張臉,和自己長得越發的像了,這是她的女兒啊,曾是她最疼愛的女兒,可是……想到和女兒之間的糾葛,詹楚楚眸子緊了緊,嘆息了一口氣,“天然,你別怪娘,娘也是逼不得已的,也只有你能夠幫娘了啊!你知道嗎?娘多麼希望當年的那件事情,沒有被你看見,可是……呵呵,再是希望,那事情也是已經發生了的,事實上,比起天然這個名字,娘更喜歡喚你念兒!孃的念兒,那般乖巧討喜,可天然卻和娘距離好遠。”
詹楚楚口中呢喃著,手伸到榻上女子的腦後,摸到腦後的三根銀針,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郁,“這下好了,等到你醒來,就只是孃的念兒了,那些讓你痛苦的事情,讓孃親痛苦的事情,就都煙消雲散了,而孃親,依然會補償你,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