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圍繞著受傷的北燕皇帝,安寧第一眼便望向了蒼翟,正好,蒼翟也看了過來,二人對視一眼,安寧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那一剎,精明如蒼翟,便明瞭了安寧的意思,她已經將事情辦好了麼?
笑著搖了搖頭,寧兒啊寧兒,他倒是想知道,有什麼東西是她做不到的!
安寧走到蒼翟的身旁,低聲的在蒼翟的身旁開口,“王爺,現在就該王爺出馬了。”
“那麼,我要做什麼?”蒼翟低低的聲音之中,夾雜了幾分笑意。
安寧奇怪的看了蒼翟一眼,他要做什麼?他要做什麼,他會不知道?蒼翟那般精明,自己是知道該做什麼的。
可是,蒼翟卻想要聽安寧的安排,就好似安寧是將軍,而他甘願為安寧的馬前卒,對上安寧的視線,蒼翟挑眉,似乎是在等著安寧的安排。
安寧聳了聳肩,用只有二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王爺只需要開口提出履行方才的約定,查明真相,要一個清白,再者詢問六皇子真相便可,其他的事情嘛,就只等著看好戲就行。”
“哦?”蒼翟饒有興致的挑眉,他知道寧兒方才這一進去,定有收穫,不過,他倒是想知道,寧兒所說的好戲,到底能不能讓他驚喜。
眸光微斂,蒼翟附身靠近了安寧幾分,“小的謹遵王妃旨意,不過,小的替王妃辦了事,小的要討賞。”
說話之間,趁著所有人不注意,大掌不安分的撫上安寧的腰身,“討賞”二字這一刻從蒼翟的口中說出來,那渾厚的嗓音,竟是說不出的曖昧,經不住讓人遐想連篇。
安寧腦中浮現出二人獨處時那些羞人的夫妻閨房的旖旎情事,臉上頓時一熱,若不是她戴著人皮面具,此刻,定會讓人發現她臉上的通紅一片。
安寧心中大窘,這個時候,竟沒個正經,抬眼看向蒼翟,卻只見蒼翟神色泰然,似笑非笑的看著那亂作一團的幾人,嘴角隱隱含著些微的諷刺。
“太醫,皇上他怎麼樣了?”皇太后滿臉的焦急與擔心,此刻倒也沒有了方才的凌厲,眼中只有她兒子的安危。
“皇上多處……”太醫正要彙報,剛說出幾個字,便被硬生生的打斷。
“行了,朕沒事!”北燕皇帝坐起身來,此刻他的臉上是無光的,他雖然已經在蒼翟的手中落敗,並且受了不小的傷,但是,若要太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再次一一數出他的傷,他的這張臉又該往哪裡放?不僅如此,母后若是知道了他的傷勢,勢必又會對蒼翟多加刁難。
北燕皇帝心中嘆了口氣,暗道,清官難斷家務事,饒是他這個皇帝,在處理起這些事情上,也算不得是一個好手。
“北燕皇上既然沒事,那麼,我們是不是該談談接下來的事情了?”蒼翟的聲音驟然在整個大殿之中響起,異常的洪亮,頓時硬生生的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拽到了他的身上。
北燕皇帝眉毛大皺,皇太后和鳳皇后臉色更是一沉,尤其是二皇子蒼焱,目光閃爍之間,隱隱多了些微的不安,他知道蒼翟要幹什麼,而蒼翟所要做的事情,正是他最害怕的。
“你還想幹什麼?”鳳皇后厲聲道,她怎麼也沒有料到,她想看蒼翟受到懲處,最後竟是這麼個結果,比其皇上受傷,她似乎更加因為蒼翟沒有受到懲處而可惜。
“鳳皇后,本王不想幹什麼,本王只是希望幾位能夠履行方才的約定,本王要查清楚六皇子肋骨到底是誰打斷的,以還本王一個清白,這一點,幾位應該是不會阻撓的吧。”蒼翟清朗的聲音傳遍了大殿的每一個角落,甚至連內堂榻上躺著的六皇子也聽得一清二楚。
“查清楚?還不清楚嗎?我的兒子親口所說,是你將他打成了那副模樣,你還想抵賴不成?”桂嬪張牙舞爪的上前,似乎是想要教訓蒼翟,但是,在蒼翟那威嚴的威懾力下,她卻是立即轉向了北燕皇帝和皇太后,“母后,皇上,你不知道,方才璘兒又多痛苦,他一直呻吟著,便是在昏迷之中,都還感受得到痛啊,這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不能讓璘兒的痛白受了啊。”
皇太后眼底的不悅更濃,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了,她也想替璘兒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蒼翟,可是……想到方才皇上和那蒼翟二人的交手,皇太后此刻只有沉默。
蒼翟嘴角勾起一抹諷刺,“若北燕是不守信用之人,那麼,本王不查也罷。”
話落,果然如蒼翟所料的,北燕皇帝,就連皇太后也是皺了皺眉,似乎對“不守信用”這幾個字十分的不滿,不滿麼?蒼翟要的就是他們的不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