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兒,居然讓你這麼大的怨氣。”
陳慧珊將一大杯的燒酒仰脖全灌進了喉嚨,白yù也似的臉上浮現出一層紅暈,在火光下看著愈加的動人心魂,長長的吁了口氣,道:“他們把我關在家裡不讓出門,隨身的東西也都藏了起來,連個電話都沒辦法打,還nòng了一幫人天天圍著我勸說訂婚、結婚,我都快瘋了”
張楓聞言一怔,這種事放在陳慧珊這種性格的人身上,果然是不可思議的事情,雖然他骨子裡是非常傳統的華人,但畢竟從小在美國長大,受到潛移默化的影響可不是一星半點,若非是母親的灌輸,估mō都不會當自己是華人了。
堅守心底的道德底線,並非是要逆來順受,陳慧珊回國更多的是看在父女親情方面,並沒有其他的任何訴求,反倒是家裡對她存了利用之心,估mō著還有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吧?陳慧珊心裡要能舒服才見了鬼了,為了讓她給家族聯姻,竟然還用這般手段,怕是她心裡僅有的那點兒親情早就給消磨的一乾二淨了。
張楓對陳慧珊的瞭解,除了前世的記憶之外,就是那天晚上在製藥廠草坪邊上徹夜的聊天當中知道的,出於對陳慧珊性格的瞭解,他覺得,這種類似於軟禁的做法,絕對是陳慧珊無法忍受的事情,或許人家並沒有存這方面的心思,但陳慧珊卻不能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在察覺到可能人身自由會受到威脅的情形下不告而別,而且還是光人偷跑,也並非沒可能。
大家族中的事情,張楓並沒有接觸過,但這世上只有你想不到的事兒,沒有不存在的事情,對於陳慧珊的智商,他是不會有絲毫懷疑的,既然陳慧珊能做出被軟禁的判斷,又身無分文的逃出來,想必即使領會錯誤,也差不太遠了。
張楓道:“那你逃出來的時候,怎麼會連一分錢都不帶?”
陳慧珊道:“除了身上這身衣服,我其餘的東西都找不著了,哪來的錢?哦,我是從三樓爬窗戶,順著下水管道溜下來的,沒有摔死已經是萬幸了,步行了好幾個小時才到的火車站,唯一幸運的是,從月臺上的火車,chūn節期間也沒怎麼查票,一路就坐到新陽來了。”
張楓道:“一路上都沒吃沒喝?”
陳慧珊沒好氣的說道:“你這不廢話麼,連一分錢都沒有,拿什麼吃喝?火車上雖然人多,空氣不好,但卻有一個好處,不是非常的冷,否則我也堅持不到新陽的,非凍出máo病不可來,害得我回來就吃了幾粒一粒清。”
張楓一陣苦笑,回想起當時辦公室門窗大開,陳慧珊抱著雙臂蹲在門口的情形,心裡恍然有些明白,多半是被火車上的氣味兒給燻得來,心想,多虧這丫頭一年四季堅持每天冷水浴,換個人恐怕還真的承受不下來,不過一天兩宿不吃不喝不睡覺,也夠她受的了。
陳慧珊又給自己斟上一杯酒,甩了兩下,發現瓶子空了之後,便將空瓶子塞進包裡,另掏出一瓶酒來,這些都是張楓從唐振軍那裡騙來的老包裝高度茅臺酒,據說非常的難得,最近卻被陳慧珊喝上了癮,“你知道他們給我找的物件是誰嗎?哼,北原省委譚副書記的兒子。”
張楓聞言心裡卻是不期然一動,對於省委班子的成員他以前瞭解的極少,自從拜訪過孫延之後,才慢慢的留了意,省委副書記譚振江,卻是從公安系統出來的,主管政法工作,現在兼任著省政法委書記,在北原省也有著相當的人脈。
而且因為出身公安系統的緣故,與周家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從陳慧珊的話音裡不難聽出,譚家在北京怕也不是普通的大家庭,以此類推,能跟陳慧珊找這樣的門戶,那陳家在北原是什麼樣的家世?張楓心裡隱隱有了一個猜測,遲疑著道:“省紀委陳靜遠書記,是你……”陳慧珊點頭道:“嗯,那是我爸,我聽他們說起過你。”
張楓抹了一把額頭,心說這都什麼事兒啊,敢情人家陳慧珊對他早就瞭解過了。
陳慧珊斜著眼睛看了張楓一眼,輕笑道:“是不是有些害怕了?”
張楓嘴硬道:“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省紀委書記嘛,我又不偷不搶不行賄受賄不違法luàn紀,或許這一輩子都沒有跟他們打交道的機會呢,他也不值得我害怕。”
陳慧珊咯咯一笑,道:“有你那位於老師做靠山,在北原省,還沒有人敢為難你。”
張楓聞言有些愕然,心裡暗自奇怪,難道陳慧珊居然知道於梅的身份了?“
陳慧珊晃著酒杯,湊到chún邊泯了一大口,哈著酒氣道:“其實,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於梅的,只是時間太過久遠,怕是她已經不記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