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tuǐ,手裡還拿著一張北原日報,茶几上的杯子裡蒸騰著淡淡的霧氣,茶香隔著老遠就沁人心脾,清冽而又不濃郁,顯然是極品的好茶葉,聽到腳步聲,譚振江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年輕小夥子在看到沙發上的譚振江時,身子微微一僵,不由自主的放輕了腳步,臉sè也有些不自然,畏首畏尾的便想溜向樓梯,卻被譚振江的一句話給定在了那兒:“昨晚又去鬼hún了?你就不能給我安分幾天?嗯?”
低聲嘟噥了一句,小夥子收回腳步,轉身面對譚振江:“爸,我已經很安分了。”
譚振江的臉sè卻沉鬱得能擰出水來,小夥子嘟囔的話音雖低,卻沒能瞞過他的耳朵,其實即便沒聽到,他也能猜出這小子說的是什麼,但又沒辦法發作出來。
年輕小夥子是譚振江的小兒子,譚昭,今年剛剛二十出頭,還在北大讀書,暑假跑到北原來玩,幾乎每天都泡在雲海酒店裡面,玩些什麼節目且不說,交往的那些人卻實在讓譚振江看不上眼,但又不能管得太過分。
譚昭與譚浚並非一母所生,而是譚振江在外面包養的情fù生下來sī生子,一直到兒子上初中了譚振江才知道,那個情人在臨死前才聯絡的譚振江,所以,認回兒子之後,譚振江對譚昭極為寵溺,總覺得愧對這個孩子,而譚昭也很出sè,憑自己的努力考入北大,相對於長子譚浚來說,譚昭更能得到譚振江的歡心。
不過,正因為這個被譚振江認回來的sī生子,譚浚跟家裡生出了極大的嫌隙,高門大戶裡面狗屁倒灶的事情難以盡述,譚振江也因為兩個兒子截然不同的表現,對譚浚極為失望,而譚浚從美國留學回來之後,之所以會熱衷於跟陳家的聯姻,也跟家裡的情況有很大的關係。
譚昭雖然回到譚家的時間有限,但卻極為聰穎,或許是出於明哲保身的原因,對於家族的事務從不沾手,而且還表現出沒有絲毫的興致,但他讀書的天賦卻表現的淋漓盡致,讓家族中的人都逐漸關注起來,包括譚振江在內,都有心對他重點予以培養。
不過,譚昭卻越來越表現出一幅公子哥兒的脾性,玩豪車,養明星,嗜賭如命,偏偏就是不接觸跟家族有關的東西,這一點與譚浚剛好是截然相反。
譚振江老於世故,自然看得明白,以前也就睜一眼閉一眼,反正譚昭的年齡還不大,又正在讀書,以後有的是機會,但如今大兒子譚浚成了廢人,譚振江心思就有些變化了,不知不覺中就開始關注起譚昭的生活細節和交往情況。
譚浚平時可沒少明裡暗裡的針對譚昭,只是譚昭從來都不接招,能避就避能躲就躲,這麼多年過去了,譚昭從來都不曾跟譚浚正面有過任何的摩擦,但這並不是說譚昭已經屈服與譚浚了,而是他沒有那個力量,他越是忍讓,譚浚越是忌憚。
如今譚浚忽然被人莫名其妙的給廢了,雖然家裡在盡心竭力的救治,但結局如何卻是誰也沒有把握,譚昭這個時候恰巧也在北原,兄弟之間的那種火藥味兒倒是突然有些升溫了,譚昭對譚浚也不像從前那樣忍讓,雖然表面上看去似乎關心備至,實質上已經完全不同。
擱在以往,在譚振江面前,譚昭哪怕是頂上幾句嘴,也斷不會影shè譚浚,但今天不但當面低聲嘀咕譚浚,而且話語之中還暗暗影shè譚浚不安份,否則的話,何至於被人抓住把柄,不得不住進精神病院去療傷?更致命的是,居然被自己的馬仔剁掉了半截命根子。
譚振江目光在譚昭臉上冷冷的掃了一眼,雖然他對這個小兒子非常的寵溺,但男人對感情的表達往往給人的感覺是相反的,在外人眼裡,譚振江對譚昭就極為嚴厲,而譚昭也最怕父親,被譚振江目光掃過來,他立即就縮了一下脖子,閉著嘴不吭聲了。
放下手裡的報紙,譚振江卻是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那邊是什麼情況?”
譚昭滯了一下,卻還是說道:“周安縣看守所昨晚發生了點兒事,一個叫江振的犯人被診斷出患了精神病,此人之前是周安縣公安局的治安大隊長,因為處置事件失誤,被罰到交警隊站崗,後來賀益上任後將其官復原職,接著就調動到清泉縣擔任公安局副局長。”
譚振江聞言皺了皺眉頭,“清泉縣?”
譚昭點頭道:“是錢慶志調過去的,隨後卻被周安縣的刑警秘密抓了回去,經檢察機關公訴,判刑後在看守所勞教,昨晚曾經被人秘密提審過,回牢房後與同室犯人發生衝突,將一名勞教犯打成了殘廢,被制服後卻診出患有精神病,目前已經送往精神病院強制治療。”
譚振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