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守在辦公室等他這個電話,一直到這個時候,顯然是市委組織部長髮話了,張楓今天可是曾經見過龍步彰的,若是因為龍步彰的原因,上午的時候鹿清也不會那樣打發張楓了,很顯然,這裡面有張楓還看不清楚的東西在內。
搖了搖頭,想不通的問題他也懶得多想,遲早總會真相大明的,目前且按部就班,邊走邊看吧,張楓出了招待所,轉身朝夜市走去,昨晚的羊雜湯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在榆關市這麼冷”吃這玩意兒正好,記得賣羊雜的隔壁就是燒烤,順便也嚐嚐北地的牛羊燒滋味兒。
在羊雜湯的攤子上果然見到了老闆娘說過的女兒,大約二十三四的樣子,青春氣息十足,身上也沒有多少榆關市當地人特有的那種陳腐之氣,儘管是夜間,卻依然能夠感受到渾身上下充斥的那種勃勃生氣,張楓甚至都生出了一種自己老了感覺,這還是他重生之後第一次有這樣奇怪的感受。
見到張楓”老闆娘抿嘴一笑,低頭說了一句什麼,身邊的女孩兒便順著目光扭頭瞥了張楓一眼,然後立時lù出笑容,招呼張楓坐下,一點兒也沒有在縣委機關工作的那種派頭和優越感,彷彿原本就是站在街邊賣小吃的小姑娘似的:“您用點什麼?羊雜還是燒烤?別的小吃也行。”
張楓這才注意到”夜市打攤位似乎跟昨晚又有了不同,附近多了幾家各樣小吃,賣衣服和小零碎的卻不見了好幾家,心裡不禁微微覺得奇怪”在周安縣也有這種情況,但那是週期xìng的輪換位置,而且還是統一進行的,絕對不可能像他今天看到的這樣只有少數幾家輪換,而大多數不變樣的。
女孩子似乎看出張楓的想法,笑著解釋道:“夜市的攤位是流動xìng的,並未固定”您是外地人吧?”
張楓笑著點點頭,道:“跟昨晚一樣,先來碗羊雜,兩片烙餅,嗯”再烤一斤羊肉吧。
趁著女孩半去整治吃食,張楓跟老闆娘又聊了起來:“這就是你閨女?在灌縣工作的那個?”
老闆娘笑了起來,道:“當然走了,喂,你不是說要去報到麼,今天去了沒?”
張楓點點頭”道:“報過到了,明天就去灌縣,有什麼能幫上忙的?”昨晚雖然只是很隨意的閒聊了幾句,但對於這個老闆娘的話倒是沒有什麼懷疑的,而且他也聽出來了”老闆娘似乎真的是有事情需要幫忙,反正是順路,且看看是啥事兒,能幫的話就幫了,他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估mō著也沒啥大事兒。
果然,老闆娘笑吟吟的道:“那可多謝了,去灌縣那邊最近不咋地安寧,大過年的,家裡也沒人送閨女去縣裡上班,還有不少的行李呢,既然你也是去灌縣工作,豈不是正好有個伴當了?路上幫著照顧一下丫頭,讓她別吃了虧就行,這個沒啥問題吧?”老闆娘一邊跟張楓說著話,一邊不時瞥一眼邊上的女孩子。
張楓“哦”了一聲,道:“我以為是啥事兒呢,對了,路上怎麼不安寧了?”
老闆娘的話讓張楓好奇起來,路上不安寧,這是什麼話啊,太平歲月,又不是兵荒馬亂的,怎麼冒出這樣的詞兒來,想起昨晚聽到這話時的古怪感覺,張楓chún角忍不住lù出一絲苦笑,終於明白昨晚為啥覺得老闆娘的話怪里怪氣了,目光在女孩身上一繞,他方才續道:“難道有土匪不成?”
老闆娘呵呵笑了起來,不過隨即卻是皺眉嘆了口氣,道:……土匪自然是不可能,不過流氓倒是真的……”
“媽,說什麼呢!也不怕惹事兒……”正在幫張楓弄羊雜的女孩子直起腰,把湯碗從小視窗遞出來,扭過頭對老闆娘說道:“我爸明天要去縣裡的,我跟著一起回去,能有啥事兒,您就別一天亂出主意啦。”
再回過頭的時候,年輕女孩子已經換上了一副笑靨:“您別見怪,我媽開玩笑呢,對了,聽說您也在灌縣工作?”女孩子的話雖然說得婉轉客氣,但張楓又豈會聽不出來其中淡淡的疏離感?反倒是老闆娘看似毫不客氣的閒聊更顯得有人情味兒,這個女孩子卻是一種明顯的拒人於千里之外了。
張楓暗自搖了搖頭,一邊將烙餅撕碎了泡在羊雜湯裡面,一邊笑著說道:“是啊,才分到灌縣,還沒有去縣裡報到呢,今天先在市裡辦了點兒手續,明天才去縣裡,你在縣委機關工作吧?”
昨晚似乎聽老闆娘說過,女兒在灌縣的縣委組織部工作,張楓原來還覺得不大靠譜,不過今天看來似乎還真是那麼回事兒,倒是沒有想到,隨便在街上吃頓羊雜湯,也能遇到一今日後的同事,而且看這個小丫頭的樣子,也是比較有城府的人,並非外表給人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