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效果,所幸她的大腦還沒有完全當機,於是她抖抖嗦嗦地扯過書包掏出手機,漂亮的粉紫手機正是待機狀態,而平日極為尋常的撥號動作卻在她像篩糠似的手裡持續了很長時間,終於找到了媽媽的手機撥了過去——沒訊號!爸爸的,還是沒訊號!接著她不死心地將電話簿裡的電話從頭到尾挨個撥了一遍,最後連110、120、114、119全都撥了,全都不行!她雙手緊緊握著手機,直握得骨節泛白,望著眼前從未見過的古怪景色,她的心裡糾成一團,但奇異的,她並沒有哭,儘管她的眼睛已經清楚地現出了血絲,白皙的額上的青筋也被緊繃的神經壓迫得浮凸出來。
舒程澄只覺得腦袋又熱又蒙,似乎平白大了一圈。身體篩糠似的抖了一陣,終於稍稍平靜了點,她拿出水壺,狠狠地吸了兩口,喉嚨裡的燎燒感被清涼的開水澆去了不少,這時她才發現她的手心又溼又涼,放好水壺,冰涼的雙手交叉在腹部用力握了握,她深吸一口氣站起來,開始再次仔細打量眼前的景色。
說實話,除了樹木的樣子極為古怪她從未見過外,這裡就是一片茂密森林的樣子,被薄霧籠罩的樹木深處不時的傳來一些古怪的叫聲,看似又幹燥又堅固的地面零散地長著一些古怪的雜草和灌木之類,說它們古怪,只是因為它們看上去就是兩個特點,一是“幹”、二是“硬”,又乾又硬,就像是用鐵石做出來的,但很明顯,它們並不是鐵石,而是貨真價實的植物。
那麼,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舒程澄抬頭往天空望去,透過針狀葉子看到天空被厚厚的灰雲遮蔽著,呈現出一種灰白的亮色。她沒有辦法根據周圍的景色確認自己究竟是在什麼地方,實際上,從她回想起小區裡看到的那團古怪的粉霧,那股巨大得不可思議的吸引力,還有現在這從未見過,甚至與她從認識的世界格格不入的景色,她就隱隱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總之,她甩甩頭,不管怎樣,她如今都應該先找到出路才行!
可是在這茫茫林海中,她要往哪個方向走呢?如果她走了反方向,反而走進森林深處可怎麼辦?如今完全沒有辦法辨認方向,腦中也亂成了一鍋漿糊,胡思亂想了一小會,舒程澄強迫自己定下心來,一時有了決定。不得不說在面對未知事物時,少年人那股極為張揚的,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活力顯露得不餘遺力。害怕過,顫抖過,卻又馬上積極地投入到為了希望而奮鬥的努力中。
舒程澄上前兩步彎腰就去拽一根淺灰色小草,但小草又韌又硬,舒程澄只好拿出書包裡掛著迷你小熊的指甲剪來幫忙,好不容易磨斷了這根小草,舒程澄站起身閉上眼睛原地轉了兩圈,然後手往上一揚,睜開眼睛看到小草掉落地上,草尖正指著某個方向。
深吸一口氣,舒程澄在心裡為自己吶喊加油了幾句,邁開步子朝著草尖指著的未知方向走去。
或許是來到這鬼地方後,黴運已經用完,舒程澄走了約摸一百五十米,便見到前方隱約地出現了一橦房子的模樣。
她心中一跳,隨即狂喜,撒開步子就朝房子跑去。
房子一共有兩層,似乎是由一種大塊的石頭壘疊成的,石塊與石塊之間糊得並不嚴密,有些坑坑窪窪的,大門倒是鐵做的,緊緊的閉著,旁邊一扇窗卻開著,從外面可以看到裡面有些黑漆漆的,隱約有些傢俱的樣子。
舒程澄在離房子大約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她吞了吞口水,大聲問道:“你好!請問有人嗎?”
房內靜悄悄的,毫無聲響,舒程澄又加大音量叫了一次,還是沒有動靜。看著這靜靜矗立著的房屋,舒程澄突然覺得心裡毛毛的,不由得又離得遠了一點,然後繞到了房子後面去。
這房子造型雖然簡樸,看面積還是蠻大的,舒程澄繞了一圈,房後的窗也緊閉著,見沒什麼發現,她又繞回正門前。努力地朝那扇唯一開著的窗子打量了好一會,還是決定先等等再做決定。
於是她找了附近一棵看起來最粗壯的樹,將揹包返過來抱在懷裡,靠著樹慢慢地蹲了下去。
那款“汙水淨化器”被她塞到了書包裡,幸好她的書包空間夠大。
蹲了一陣,她將書包放在一旁靠著自己,捂著眼睛開始哭了起來。
一開始只是默默地流著眼淚,接著抽泣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索性把手放開嚎啕大哭起來。
眼淚像決堤的洪水般不要命地湧了下來,哭了一陣,但就像那些希望引起大人注意的哭泣的孩子一般,周圍沒有一個人時也就會止住了自己的哭聲,當然舒程澄並不是想要吸引誰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