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盤子放到李爾面前,“衛生間有乾淨的毛巾和牙刷……嘿,小子,看什麼?沒見過戴墨鏡的人啊?”
王彼得看不出哪裡受了傷,卻戴了一副蛤蟆鏡,一雙眼遮擋得嚴嚴實實。李爾咧開嘴,發揮出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閃電般拿下王彼得的眼鏡。看到王彼得變成熊貓眼,他捧腹大笑。
“哈哈,教官,我終於報仇了!”
“沒大沒小的。”王彼得用帶有地方口音的漢語嘟囔一聲,奪過眼鏡架在鼻樑上。
李爾嘿嘿直笑,腰不疼了,肌肉也不酸脹了,就連宿醉的頭疼都消失了。自打進了軍隊,從未有人能在王彼得手上賺便宜,李爾也不例外。王彼得教人用的是胡蘿蔔加大棒政策,給你一條烤魚,再繼續把人揍得半死,不少人之所以努力學習,其中就有哪天把教官打趴下的念想。如今,李爾總算完成了這一奢望,雖然只是把教官變成熊貓而已。
只是,李爾一直在笑,直到他離開王彼得家還在笑,氣得王彼得差點沒出動棍棒。
或許是因為昨晚說起越戰後退役士兵成為流浪漢,李爾開車行駛在路上,目光有意無意的總會在大街小巷上的流浪漢身上停留片刻。即便街上流浪漢形形色色,很多人還是一眼便能看出他原本的身份,再頹廢也好,足有一半的流浪漢身上都還保留有些許軍人的特色。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看看這些流浪漢的生活。身隨意動,手不自覺地操控著方向盤,離開繁鬧的大街,開入偏僻的街道,路過一條條陰暗潮溼的小巷。
到處都有或倒在地上或靠著牆根的醉漢。這些憤世嫉俗的前美國大兵們,甚至刻意穿上軍服,掛上勳章,任由走過的人嘲笑咒罵。
“僱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