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若是有事,趕緊告知我們。”
硃砂依言入內,沒一會兒,就慌慌張張撲了出來:“不好了景夫人,趕緊傳御醫!”
“御醫?”
曲山長立刻道:“來人,速傳神農司與藥王司!”
聽聞龍公子負傷,方丈洲眾人都趕緊忙活了起來。藥王司的修士吩咐出什麼藥材,神農司立刻帶人去挖。
幸好蓬萊洲盛產各種奇妙藥草,不乏世上千年才出一株的那種奇葩,故而所需藥材都是可以在極短時間內備妥的。
景善若在外立著,心裡沒底,見眾人忙碌地進進出出,更是忐忑起來。等了片刻,瞧著藥王司的修士匆匆步出,她趕緊上前,喚住對方問:“這位修者,請問龍公子傷得怎樣了?十分要緊麼?”
“自然要緊,都那樣一把歲數了……”對方嘀咕一聲,抬頭看她,“等等,景夫人,你方才是說公子?”
“嗯,公子的傷勢呀?”
藥王司之人低頭瞧瞧自己衣服上的血跡,一愣,隨後恍然,解釋道:“哎呀呀,景夫人,你想太多了!這並非公子身上的血,乃是明老相爺的!這幾日明老相爺受了不少苦,若非公子全力維濟著,只怕是要糟糕啊!”
“咦?”景善若問,“那我可以入內探視麼?”
對方立刻應道:“可以,景夫人請。”
景善若這才入大廳去。
但見門檻內就是幾滴血,越往內走,血跡就越是醒目。想到這是明相老人家的血,景善若不免心中難過,立在圓柱外側,小心地朝內張望。
只見大廳深處擺放著龍公子愛用的那張軟榻(咦什麼時候搬來的),此時龍公子卻並沒有躺在榻上,他一反常態,竟然坐在榻前,望著佔用了自己龍榻的傷者。
“老人家。”景善若輕聲喚,不見明相有何反應。
龍公子聞聲回首,臉上有血跡。
“公子,明相他怎樣了……”景善若悄聲詢問著,輕手輕腳地上前去。
龍公子垂首道:“是我過失,竟害明相在歸墟中受苦。”
他說著,睫毛動了動,眼神黯然。
景善若抬手,輕柔地扶住他的手臂,安慰道:“公子,莫要自責,人救回來了便好。”
“不……明相是我至親尊長,若沒將罪魁禍首千刀萬剮,我絕不干休。”
龍公子咬牙說著,將臉上的血跡擦了擦。
此時,明相略動了動身子,吃力地呻吟一聲。
兩人急忙傾身,圍著明相連聲地喚。
“明相,安妥些沒?”龍公子問。
明相微微睜眼,用浮腫的雙目看著龍公子,張口,似是想說什麼,卻半晌都沒能發出聲來。
“明相?”龍公子有些急,捉住老人的手。
明相也有些激動,喉間唔唔地響了幾聲。
景善若急忙道:“老人家,你別急,有話慢慢說!先靜下心,莫要傷著自己!”
“嗯,景夫人說得對。”龍公子憂心地望著明相,“我已遣人尋藥了,你要好生休養。”
明相將視線緩緩地移往景善若,盯著她看,又萬分吃力地動動另一隻手。
景善若見狀,試探著握住明相枯槁的手。
明相張嘴,勉強用氣聲說出幾個字:“……老臣……不行了……”
龍公子心中如巨石壓頂一般,急忙輕斥道:“明相,不可胡言!”
“老臣……自己知曉……”明相氣若游絲,連吐出這麼幾個字,都似是費了千般力氣,“只是……尚有心願……未、未了……”
景善若難過地握住他的手,輕聲道:“老人家,別如此斷言,好麼?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明相搖搖頭。
“景夫人……”隨著他開口說話的動作,血絲慢慢從嘴角淌下,落在衣襟上,浸出一團雲霧樣的血跡,“景夫人啊……”
景善若道:“老人家,我在這裡。你說,我聽著呢。”
明相直愣愣地盯著她,眼中神采似是慢慢散去,只喃喃道:“……公子爺是、是老夫看著長大的,如今、如今再是捨不得……也只能將他託付與、與景夫人你照顧了……”
景善若看了龍公子一眼,隨即對明相點頭,道:“嗯,我會將公子照料妥當的!老人家,你也要快快好起來啊!”
龍公子不知該說什麼好,只是緊緊捉住明相的手,跟著景善若用力點頭。
明相卻微微搖頭,又道:“……老夫最後心願,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