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用手背遮住自己的嘴,羞道:“唉呀,公子你竟然如此詢問,那究竟想聽怎樣的答話嘛……當心我惱了,答說你正是外人沒錯哦!”
“景夫人這般回覆,即是說早已將我當做——”
龍公子講得正開心,險些脫口而出“內人”二字,幸好,他雖然無此經驗,卻也還留著點見識,知道這個詞是凡間丈夫稱呼妻室的,故而火速打斷,替換為另一個說法:“——當做、當做自家人。”
景善若怪不好意思地剜他一眼,道:“公子如此待我,我幾時不將公子看做自家人了?明相與硃砂,我也都當做長輩與小輩看待的。公子你可莫要抹煞了我的人品啊……”
龍公子心中歡喜,眼珠一轉,不動聲色地開口道:“哦?景夫人如此回報,當真令人感動。若明相知曉了,想必又是歡喜得忘記了形狀吧……”
他一面說著,一面趁著景善若分神,悄悄地將手臂環過去,五指緩慢移動,打算再回到景善若的肩上。
後者尚未察覺他的小動作,低頭輕笑道:“啊,明相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總吵著要到公子面前服侍。今兒要不是硃砂自告奮勇去監督著老人家,他指不定就起了床,在門檻外面候著公子的指示了。”
“明相生的是七竅心,不待我吩咐,事兒就能辦個八成妥。”
龍公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景善若的話題,同時全神貫注、面色嚴肅地……試圖將她再攬入懷裡。
可是好難啊……
景善若說著話。她略動一動脖子,龍公子就驚得全身僵硬,生怕是她發覺了自己的用意——若討她嫌了,那他當真要難過許久的。
可若是萬一,她不會生厭呢?
——總不能什麼都靠明相去牽連,他作為正主,卻連教景夫人點個頭都辦不到吧。
龍公子琢磨著,不禁燃起了熊熊鬥志,眼中盡是堅毅之色(喂喂)。
他瞪著自己的手,以極強的決心和意志力,令其毅然決然地朝景善若肩頭移去。
就在還差幾厘的時候,景善若突然抬頭,望著龍公子道:“對了,我給你的那塊玉……你收哪兒了?”
龍公子瞬時動作凝滯。
景善若納悶地望著他:“怎麼了,公子,你的神色好奇怪。是傷處又在發痛了麼?”
“無事,景夫人不用在意。”
龍公子在她身後悄悄撤開手,活絡一下筋骨,隨後再往榻上抹了一把冷汗。
“沒事就好。”景善若柔柔地笑了一笑,側身瞧見龍公子的手,索性牽了過來,放在自己的小手之間,細細地撫摸他的掌紋。
龍公子愣了愣。
他瞧著自己的手被握住,本以為行事暴露,正準備板起臉裝作若無其事。誰料景善若卻沒多的心思,只是將她嫩白的指頭在他掌心輕輕勾畫而已。
龍公子閉目感受一番,隨即睜眼望著她側臉,胸中升騰起的,是既寧靜又溫暖的感受,甚至,還帶了一點異樣的心癢。
“景夫人,”他撒嬌般地低下頭,在景善若耳邊道,“幾時才能成親呢……”
“——咦?”景善若沒料到他突然跳入了這個話題,詫異地抬頭,卻發現他的臉近在咫尺,似乎自己眨一下眼,睫毛都能掃到他的鼻尖。
她下意識地想避開,卻被反握住了手,對方不讓她溜走。
龍公子半哄半催促地開口道:“景夫人,你好生想一想。若是定不下時日,明相應能給出吉日的。”
景善若低頭不語。
見她沒吭聲,他握緊了手,有些擔心地問:“景夫人,莫非你不願?”
景善若微微搖頭,紅著臉道:“公子你別亂猜,我是……我是在想,此等大事,要如何告知遠在中原的雙親……”
“啊?”龍公子一時沒理解她的意思,追問道,“那景夫人你究竟願不願意呢?”
景善若哪裡說得出口,抬袖捂住他的嘴:“不許問了,自己想去!”
“可你不言明,我從何處著想?”龍公子認真地繼續追問。
“哎呀!”景善若窘的不行,不知怎樣才能讓他想明白。
正在此時,硃砂快步奔進門,口中道:“公子爺,曲山長說他還有事忘記稟報了……”
進得廳內,陡見二人親暱地坐在一處,硃砂愣了愣。
她腳下倒是沒停,照直入裡邊來,搬了屏風,將兩人擋住,目不斜視地說:“公子爺,可以傳曲山長入內了沒?”
“咳咳!”龍公子坐直,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