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回覆,便不再勉強,展翅飛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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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景善若在龍公子這邊只住了一日,關遊便找上門來了。
“看來景夫人想嫁入歸墟什麼的,是空穴來風出必有因吶……”他嘲諷地笑著,旋身坐下。
景善若道:“豆芽,你從哪兒聽來的謠言?”
“謠傳不謠傳,景夫人,你心知肚明,就不用再掩飾了。”關遊說著,撇嘴道,“只是……蓬萊洲說什麼中立,不過是暫欺仙家的手段吧?想教仙家莫要與蓬萊洲為敵,又向龍族示好,如今與臨淵道君和公子昱皆是牽扯不清——難道說景夫人是想兩全其美?”
“仙豆芽!胡說什麼!”景善若呵斥。
關遊笑道:“唉呀,說笑而已,景夫人莫要在意嘛!如此驚怒,倒像是被踩中了痛腳一般?再談下去,只怕景夫人會大失風度,我看我還是換個話題好了。”
景善若搖搖頭,說:“豆芽,你今日前來是有何事,先說吧。”
要是不趕緊辦他的正事,她只怕自己一時忍不住,就把這個討厭的小孩直接趕出去了。
“快人快語啊。”關遊拍拍手以示表揚,隨後道,“我也直說,道經我想要,聽阿梅說你還抄謄過幾次,對不對?”
景善若默然。
最初得到經書的時候,為消磨時光,確實有抄謄過,但抄本已經遺失或者燒掉,根本就沒有了。
關遊衝她伸手:“我想要,景夫人。抄本什麼的,給我看看總可以吧?”
景善若道:“你為何緊盯著道經不放呢?臨淵道君不是說過,這經文所載心法,與你先天素質不符……”
“你信他說的?”關遊哈哈笑起來,“你以為道君不會胡說八道來騙人的麼?尤其是不想拿出畢生著作來給一個沒甚來往的小屁孩……哈哈哈!”
景善若皺眉。
關遊又道:“景夫人,你拿著也不會用,不如給我抄本,我讀過就不再來糾纏你,好不好?”
“豆芽,你在胡說什麼?”
“不然,其實小草挺喜歡仙都的,我師父他也喜歡小草啊。”關遊意有所指地說,“若是我從中牽線,小草表示願意在仙都求學什麼的……景夫人,你總不會要阻止吧?但是你捨得麼?”
他居然拿小草來威脅她?
景善若不言不語,端坐著,就看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關遊繼續道:“其實小草到這兒來,也是好事,就怕出點什麼意外……啊,說起來,逗留在仙都的這段日子,小草小道小虎還有阿梅,貌似都平安無事來著?景夫人會不會覺著生活無趣?”
“仙豆芽!”景善若啪地拍案而起。
她嚴肅道:“若是說笑,也太過分了。你方才言談,只讓我覺著噁心!恐怕我必須與仙伯談談此事!”
“你去談啊?”關遊絲毫不怕她,吊兒郎當地笑說,“反正你最擅長的,還不就是同我師父告狀?你以為我不知道?宮裡有多少人是我的眼線,你才真正不知罷?”
景善若仔細打量著關遊。
她發現仙豆芽已經變得相當地令人厭惡了。
關遊笑道:“放心,景夫人,我不會將你與龍族公子昱的苟且之事傳揚出去的,畢竟,我也還算是蓬萊洲出來的人,我不想髒了自己的顏面。”
他指著景善若道:“若有人說,蓬萊洲的景府主人勾三搭四,與龍族之人糾纏不清。那可不是我傳出去的。只是景夫人,你要記得,蓬萊洲不是你的,我等生於蓬萊的,才真正地是仙島的主人。你莫要將蓬萊洲傻乎乎地陪嫁過去,到頭來發現人家不過就是圖你個家產,那可就太難看——”
話音未落,他便被茶水澆了個通透。
景善若問:“燙不燙?”
“……不算很燙。”關遊彈彈肩上的茶葉。
景善若道:“往後記得,與人說話時候留七分餘地,更莫要將自以為是的見解作為談資來賣弄,否則,領受的怕不僅是一杯滾茶而已!你言談這樣沒遮攔,才真正是髒了你自個兒的顏面,更髒了景府的顏面。”
“呵,你嫌我多話,還是多事?”關遊撥撥溼漉漉的頭髮,伸手道,“將道經交出來,或者抄本也行,給我了,我便安靜,不再議論你之交遊是否合宜。”
景善若抱著手,道:“你去找仙伯拿吧。”
“嗯?”
“你上回跟我索要道經,我便怕在你諸多手段下,只憑一己之力,守不住那捲經——故而,已將抄本交給你師父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