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還要出去一下。”
“啊?啊?”阿梅滿頭問號。
景善若說:“你好生睡覺就是了,不用擔心。”
阿梅帶著疑問在外屋鋪好被蓋,自己先睡了。景善若一直醒著,她默默讀著經文,但心思早就飛到了另一處。
夜深人靜時候,景善若拎著水桶出去了。
別看她平時該能幹的時候能幹,該嬌弱的時候嬌弱,這麼一桶水,對她來說還是挺挑戰的--畢竟是書香門第的小姐,沒擔過重活嘛。
她連拖帶提地把桶帶在身邊,悄悄來到道觀後門,吃力地卸下橫木,推開門,鑽了出去。
“啊,忘記跟阿梅說還要個水瓢……算了。”
景善若拖著水桶,在黑暗中深一腳淺一腳地緩慢前進。
多虧今晚有月光幫忙,雲層也不厚,否則她是絕對走不到目的地的。
現在她站在龍頭前面,準確地說,是站在龍的牙齒前面。
說實話,仰頭看著對方的鼻孔,然後發現那鼻孔都能把自己給整個塞進去,這樣的壓迫感還是很強的。
景善若摸摸巨龍的牙齒,然後踮著腳摸向它的上唇。
雖然還是差一點點才能夠得到,但是手指能感覺到溫熱的氣流,也就是說這個龐然大物還活著。
景善若抱起桶,就著龍的牙縫往裡倒了一半水。
“喝點吧,你都渴了兩天了。”她小聲道。
她轉頭看看龍身上的雷傷,月光下傷處更顯猙獰。半天不見,焦黑的傷口下流出膿水,周圍的龍鱗也虛浮了起來,搖搖欲墜。
景善若把自己的手帕浸入水中,擰了擰,拈出來。
她為難地看著龍體--本來是想替它洗洗傷口,但是……這患處未免也太遼闊了吧?別說她一張手帕,就算是一床被子全拿來擦拭,恐怕也是不夠的。
“唉。”她回到龍首邊,放棄地嘆了口氣,替它擦擦臉頰(如果那裡能夠叫臉頰的話)。
龍的眼皮顫了顫,吃力地抬起一半。
“啊,你醒了?”景善若吃驚得連帕子也脫手了,“別吃我,我沒幾兩肉的……我這就走了,你、你自便……”
退後幾步,她指指龍頭後面的空地:“那桶裡還有一點點水,你渴的話、算了當我沒說吧……”
連給人家潤嘴唇都不夠的說。
“你要是還有點力氣的話,趕緊飛走,不然縣衙的人要把你鋸成幾截運去州府的!快逃吧!”景善若飛快地說完,轉身,兔子一般逃走了。
龍一聲不吭地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離開視野,才又重新閉上眼。
第二天,龍不見了。
“原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