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官爺,老朽一沒殺人放火二沒坑蒙拐騙,您這是要做什麼?”老人瞪大了眼對著景蒞。
“少故弄玄虛!”景蒞道,“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兩個字:沒門!再跟著我們,當心給你抓到官府去!”
“哎,官爺,老朽哪有跟著你們啊!”老人叫屈。
眾人笑起來:“這不睜眼說瞎話呢?”“你沒跟著咱們,難道還是……”
話音未落,大夥兒四面看看,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好像還是剛出鎮子那條岔口吧?”
“我覺著走來走去好像沒走出去幾里地啊?”
老人家這才樂呵呵地對眾人說:“這就對了,官爺,你們終於發現了啊!這可不是老朽存心捉弄,實在是連老朽也不敢明說,怕給擺陣的人報復啊!”
“擺陣?”景蒞是聽懂了了,他惱怒道,“誰在陰我們?”
“這要是說了,我可就難過日子啦。”老人笑嘻嘻地說著,也不需要別人鬆綁,自己動了兩動,繩子就全脫開了。他把旁邊的雪捧起來一捧,往系鈴鐺的杆子上抹了抹,權當是洗過一遍。
他站起來,衝著馬車道:“夫人您看吧,老朽這邊幾個人,就是想跟你談談。”
“……”景善若在車內沒有吭聲。
阿梅好奇地用膝蓋行到窗邊,透過縫隙往外看。
那老人繼續道:“要不,夫人你就這麼拖著,又能拖多久,這可是源源不斷地來人的啊!現在只是道行高的幾個先知道,想商量看怎麼處置而已,要是等什麼貓貓狗狗的都聽見風聲了,夫人你還真保得住它麼?”
景蒞不悅地叱道:“少嬉皮笑臉說話!”一面說,一面就抬腳想踹人,被躲開了。
車廂內,阿梅縮了縮脖子,對景善若小聲說:“少夫人,景少爺好躁的脾氣……”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景善若低聲回答,“大概是場裡過了幾年,呼喝慣了——”
替兄長找的藉口還沒說完,她倆突然聽見外面那老人揚聲道:“哎,老朽是給你麵皮,你可別動手動腳,不然當心醜相敗露啊!”
“胡說八道什麼!”
有差役直接拔刀了。
老人立刻大呼:“啊啊啊!動刀了,這下要見血才甘休咧!”
景善若一聽,急忙掀開車簾朝外看。
只見那老人身形雖然枯萎,但動作格外敏捷,在刀光之下,竟然左躲右閃遊刃有餘。他一面閃避,一面戲弄般地叫屈、喊救命。最奇怪的是,無論他做了怎樣大的動作,手裡的鈴鐺皆是一聲不響。
偷眼看到景善若又出現了,老人忙高聲道:“唉呀夫人,我這是在替你擋劫呀!你倒是點個頭,咱這幾人好插手哇!”
景善若不明白他的話意,但眼下要緊的是——
她扶著視窗,對景蒞喊道:“哥,哥!讓官差大哥住手啊!別這樣!何必動刀呢?”
“你少管。”景蒞猛然回頭,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景善若吃了一驚。
她立刻條件反射般伸手,隔著衣物,握住那捲道經。
老人家還在蹦蹦跳跳地叫喚著:“越家的小媳婦咧,你好生看看,眼前的當真是你孃家人嘛?當真——都是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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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那人在喊什麼啊?為什麼都聽不懂!”阿梅拉住景善若的袖子。
“我也不知。”
景善若拍拍她的手背,專心盯著窗外。
道邊打得更激烈了,幾位差役全都拔刀上陣,倒像是氣急敗壞的樣子。按理說雖然那老人表現得近妖,但官差還是不能隨意向百姓揮刀的吧……
——這麼一說,重逢以來景蒞的表現是比以前要急躁一些,但家中情況大致上是沒有出紕漏的。單憑那老人的幾句話,就對兄長起疑,那更容易落入別人的圈套。
正想著,景善若突然見那老人絆了一下,動作一滯。
隨後,他被當頭劈成了兩半。
“啊!”景善若驚得立刻轉開視線。
阿梅沒看見什麼,她撐起身子來想看看窗外發生了什麼事。景善若抬手遮擋:“不要看!”
“怎麼了啊?”阿梅不解地望著外邊,“那老頭為什麼不見了?”
嗯?
景善若再看的時候,老人果然消失了,雪地上別說屍首,連點血跡都沒。
差役們紛紛道:“果然是妖怪!”
“這個時候要用罵的,罵越難聽越好!不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