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神仙的救治,與那仙露相輔相成,最終使仙豆芽大難不死得了後福,孕生出人形來了?”景善若笑吟吟地說,“神仙,你是不知,那仙豆芽剛剛生出來的時候,是包在瑞蓮裡的,抱出來才這麼小一團……”她低首比劃著。
越百川的臉色不太妙。
在景善若繪聲繪色形容仙豆芽的時候,他不知正想著什麼事兒,視線飄向遠處。
景善若抬頭看他,發覺他難得地走神了。
“神仙?”話音未落,她突然感到自己背後有什麼東西撲了上來,啪,環著她的腰,抱了個結結實實。
“景夫人——”
這個脆脆嫩嫩的聲音是誰,怎麼似乎完全沒聽過?
景善若驚訝地低頭看自己腰後,竟然見到仙豆芽睜著大眼睛,水汪汪地望著自己,那嘴唇嘟起,頗有撒嬌的意味。
挺可愛的……
——等等!
仙豆芽?
撒嬌?
這兩個詞曾經組合成功過麼?壓根就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啊!
“豆、豆芽?”景善若不敢相信地低聲問著,同時伸手,摸摸他的額頭。奇怪,不燙手啊?
此時仙草童子也唰地一下從走廊下面鑽了出來,大叫:“啊!兄長好狡猾!你自個兒都說我年紀不小了,不可以教景夫人抱的!”說著,便手腳齊用,爬上走廊,扒住仙豆芽的衣服,想把對方拽下來。
越百川退了半步,側首看景善若背後的那小孩。
他向景善若求證:“這便是仙豆芽?”
景善若點頭,有些尷尬地“解開”仙豆芽的一雙爪子,轉身蹲下,正視著仙豆芽,同他說話:“豆芽,你怎麼到前面來了?”
“我來不得麼?”仙豆芽委委屈屈地問,同時還偷眼瞧瞧越百川。
越百川也正越過景善若,瞪著仙豆芽看。
兩人視線相觸,不約而同地微微眯眼,下眼瞼抽了抽。
仙草童子還在著急,嚷道:“兄長快走啊,被神仙發現了啦!”
仙豆芽抽出一隻手,把仙草往旁邊推了推,呵斥道:“小草,別吵鬧。”
後者立刻噤聲。
越百川則抱起手,對景善若說:“仙童怎會到大廳附近來,若是驚擾到龍族,受了傷……景夫人你也會心疼的吧?”
景善若敷衍地笑笑,並沒有回頭,只問仙豆芽說:“豆芽,阿梅呢?她為何不與你二人在一處?”
“聽說神仙和神龍逞霸道,徵用了景府來談判,阿梅姐擔心景夫人你的安全,就自個兒到前邊來了。”仙豆芽眼也不眨地說,“我見她一直未歸,只好帶了小草來看看唄!”
景善若道:“原來如此,阿梅定是被擋在中途了。”
“……哼!”越百川在她身後,突然含義莫名地哼了一聲,瞥著仙豆芽。
趁景善若在替自己撣去衣裳上的灰土,仙豆芽仰頭直視越百川,挑釁地做了個大鬼臉。
越百川額頭上頓時有青筋冒起。
他轉頭揉了揉太陽穴,出言催促道:“景夫人,趕緊派人將小鬼送回居處罷!龍族怕是快到了。”
“好的。”景善若沒發覺雙方之間暗潮洶湧,她又傾身替仙草理了一下鞋子上的小絨球,便牽起兩個小孩的手,“……那我也先行迴避罷,正好送他倆過去。”
越百川馬著臉嗯了一聲,負手。
他想想,又覺著不對味,遂扭頭:“且慢,景夫人!你何必同去?遣人送走便是了!”
“不是說要回避嘛?”景善若納悶,“這是順路啊。”
仙豆芽幫腔道:“嗯,景夫人要順路到我居處去飲茶!若是神仙還有什麼事,儘可遣人到寒舍接景夫人。”
景善若聞言,扭頭吃驚地望著仙豆芽:“豆芽?”
——飲茶?
——他今兒是怎麼了?撞邪了麼?
仙豆芽只天真無邪地笑給她看,同時悄悄瞄越百川。
後者睨著仙豆芽,用口型吐出四個字“小兔崽子”。
仙豆芽見了,衝景善若笑得更歡了。
此時,曲山長帶著兩人,從旁側小道上過來,見了景善若,便稟報說來時遇見府上丫鬟阿梅被攔在外邊,不知是不是有要事正待景夫人定奪。
“沒事沒事。”景善若尷尬地笑笑。
越百川此時上前,指著曲山長道:“那名儒生,你可是方丈洲的人?”
曲山長見是一名身披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