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既然夫君已經不在,我理當為自己的歸宿著想。龍公子身世,我不算了解,但亦是一時之選,無可挑剔。論及品行,應並不在百川之下。觀其心意,日後當也是對我極好的。有夫如此,更復何求?”
玄洲雅士點點頭,道:“若沒偶然聽得景夫人與歸墟之人言談,小生也不知那臨淵道君便是景夫人的夫婿。景夫人,既然已經有良人,何不好生過活,非得聽信歸墟那方蠱惑,將好好的姻緣斷送呢?”
“好好的姻緣?”景善若失笑,“棄我而去,得道成仙,背離夫妻之義的,可不是我啊!”
玄洲雅士斟酌著言辭,勸道:“景夫人,你又怎知他當真棄你而去了?莫非此後你二人不曾見面?”
面對他的明知故問,景善若已無耐心。
“見過又如何?”她反問一句,旋即指責道,“一臉生疏形同陌路,每回相見,皆是我有求於他,或者他虛張聲勢威嚇於我!從無一句親暱,甚至根本不承認他便是越百川,須得百般哄著,才能見得他的好臉色!先生你說,此等良人,怎能再全心託付?如何再仰望終身?”
玄洲雅士被她詰問得語塞,退了半步。
他細細思來,略顯愧疚之色,少頃,抬首道:“許是道君有難言之隱,無法與夫人分擔,不得不如此為之。”
景善若說:“我曾如此作想,可我無法不上心。”
尤其是,見著越百川與竹簪女冠打情罵俏,眾仙家也一副習以為常之態……
靜靜觀望,不多言語,景善若是如此對待那二人的。
可這並不代表她過目即忘,她自有算總賬的時候。
玄洲雅士見她氣憤難平,急忙分辯道:“景夫人,多多顧念往日恩情罷,莫要被一時鬱結蒙了心神!”
“我已有解除鬱結之法,一勞永逸。”景善若說著,抬眼直直地望向玄洲雅士的眼睛,“單看越百川他答應不答應了!”
雅士搖搖頭,用力攥緊了扇柄:“若是不答應呢?”
“我會上告天庭,訴其罪過,請天帝替凡間女子做主!”景善若道。
“你……”玄洲雅士定了定神,道,“景夫人,你先冷靜,回居處好生休養半日,再做決定如何?”
景善若深深地看他一眼,點頭:“嗯,多謝先生關心。我還要再與明相談談,詢問公子近況。”
說完,拂袖出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