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蒞和明相一左一右,東倒西歪,醉得不成人形,爛泥一樣扶都扶不起。
明相還抱著他那寶貝柺杖,嘴邊掛著大咧咧的笑意,不知醉夢中想到了怎樣的美事。
“爹呢?”景善若搖了搖景蒞,問,“哥,爹跟公子呢?”
景蒞醉成那樣,哪裡還喚得醒,眾人只得匆匆四散去尋了。
此時硃砂也被引了進來,睜著一雙眼睛到處看,見景家人沒頭蒼蠅一般四處找,便皺了皺鼻子,嗅著龍公子的味道,拉住景善若:“景夫人,請隨我來就是了。”
“嗯。”景善若向景母頷首示意,隨即帶了人跟著硃砂去。
過了一進院子,到景家那小小的花園裡,剛一進門,景善若就瞧見亭子邊上歪歪地挑得有一盞燈籠了。
“啊,在那邊!”她急忙奔過去。
服侍翁婿二人的家僕聽見響動,也匆匆出了亭,到路上來迎接。
景善若擺擺手,快步入亭,見景父與龍公子都還好端端地,雖然身上有酒氣,可卻完全沒有喝醉的模樣。看上去似乎沒什麼要緊?
“公子?”景善若先關切龍公子,近前輕輕拉他,“這麼晚了,再是有興致,也待明日……”
景父那邊發話:“若兒,退下。”
“啊?”
景善若愣神,她無端捱了個“退下”,這可是多少年沒聽過的呵斥了啊……
龍公子直著眼睛,朝那桌面瞪了一會兒,才好像回過神,緩緩地轉頭瞧著景善若:“景夫人,你幾時來的?”
“才剛到,公子,你有沒有要緊?”景善若隱約覺著龍公子反應有些奇怪。
難道又要有什麼變數了麼?
她心中一緊,暗裡攥住龍公子的衣袖。
龍公子冷著臉道:“無事,時候晚了,你先去歇下便是。”
景善若憂心地望著他。
硃砂也趕到了亭中,立在龍公子身側。她瞧了瞧桌上擺放的下酒小菜,又毫無規矩地直接將龍公子面前的杯子拾起,嗅了嗅,蹙眉叫道:“公子爺,人間的酒好烈!不要喝了啊,會醉的!”
“住口。”龍公子板著臉呵斥道,“硃砂,退下。”
“這……是,公子爺。”
將硃砂斥退,龍公子一臉執拗地抬頭,盯著景父道:“再來一杯!”
“好,夠爽快!”景父點頭,抬袖替龍公子滿上一杯酒,隨後將酒瓶放在手邊。
龍公子抓起杯子,視線依然是死纏在泰山大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