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好,立刻跟我扯上關係了,你是不是早疑神疑鬼,既不信我又何必留我在身邊?”
東聿衡惱怒道:“我信你,我不信的是那個孽子!”
“這就更怪了,你也不想想,我比大皇子大了多少歲,是能做他母親的人,他眼睛長歪了才會看上我。你們男人不都喜愛年紀小的姑娘,他看上九姑娘情有可原,看上我就奇了怪了。”
“哪兒奇怪,你比九姑娘招人多了,他看上她才是眼睛長歪了!”
“……”沈寧發現,東聿衡喜愛在發脾氣時說甜言蜜語,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東聿衡愈說愈生氣,密報說大皇子在床笫之間還喚著沈寧的名……他好大的狗膽!
他的殺意瞬間暴露出來,沈寧一驚,他總不能真個想對兒子動殺心罷?
“你……不要只聽片面之辭,等大皇子回來,你再好好問個清楚……”
“行了,你別在朕面前為他說話!”他聽著只覺更生氣。
沈寧也知怎麼勸都不對,只得無奈沉默。
只是過了片刻,東聿衡又開口了,“朕怎覺你絲毫不見羞憤之色,是否還暗自得意大皇子的傾慕?”
一碰到這方面的事就開始無理取鬧,沈寧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不想在這會兒理他。她轉身欲走,卻被東聿衡一把抓住,用力帶上了榻,旋即壓下身子粗魯親了一番,“說,你是朕的!”
沈寧被吻得氣喘吁吁,還沒來得及開口,卻聽得門外有人稟報,“陛下,娘娘,皇后娘娘鸞駕來了,說是有急事要見皇貴妃娘娘。”
皇后哪裡是來見沈寧,分明是藉口來見皇帝的。
二人心知肚明,沈寧推開他,說道:“你要不去見,皇后肯定認為是我告的密,在從中挑撥的。”
“你還敢瞞著朕!”
“不過是大皇子暗戀人妻,拿自己的側妃當替身,這種事兒我還得敲鑼打鼓立刻通知你?我是吃飽了撐著麼?”
“不必花言巧語,朕一會兒收拾你。”東聿衡話是這麼說,但理智尚存的他明白依沈寧的性格是不可能告訴他這件事的。
皇帝與皇貴妃一齊出了內殿,在正殿見著了皇后。沈寧自知不便在場,找了藉口便離開了。
待沈寧離去,孟雅事隔多年,再次面對東聿衡心懷忐忑。
“裴側妃是怎麼死的?”皇帝見了她,卻是劈頭質問。
“這事兒全怪臣妾,臣妾今日與皇貴妃一齊質問裴側妃,她在賞菊時與人齟齬害其跪掉孩兒一事,恐怕是說了兩句重話,裴側妃一時想不開,回去自縊了。”孟雅垂眸道,“只怪臣妾疏忽,不曾讓人看緊她,害得連同皇家血脈一齊……唉。”
“是麼?朕還以為,是你指使人去謀害了她。”東聿衡冷聲道。
孟雅抬頭惶恐道:“陛下您著實冤枉臣妾了!”
“朕冤枉你?朕是否還冤枉大皇子!”
皇后強笑道:“大皇子為陛下巡視水利,臣妾聽聞他頗為認真負責,究竟做了什麼,怎地令陛下這般氣惱?”
東聿衡沉默片刻,才道:“皇后,你心裡清楚朕說的是什麼,待大皇子回來,朕自會當面問個清楚,如若屬實,朕,決不輕饒!”
孟雅大驚,憶起東聿衡的長兄正是與後宮嬪妃私通才丟了太子之位,一時心急,“陛下,無論大皇子做錯了什麼,請您看在他年紀輕輕的份上,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大皇子這些年來勤慎肅恭恭以待上,眾人皆有目共睹。誰人沒有犯錯的時候,陛下,他終是您的長子啊!”
“有些錯可以原諒,但有些錯,是不可原諒!”東聿衡冷冷地道。他自知東明奕對沈寧起了心思,一直隱忍不發,也曾認為他是一度迷戀,過去了便罷了,誰知他居然一直包藏禍心!他莫非還想著,等自己駕崩了,他再將寧兒佔為己有?亦或者,自己沒死,他便已等不及了!
皇后震驚地下意識倒退一步,她看著皇帝冷酷的神情,臉色頓時蒼白如雪。
大皇子藉由裴清寧自縊一事,匆匆趕回了長陽。快馬進了城中,他卻連皇子府也未踏進一步,徑直進了皇宮求見廣德皇帝。
皇帝讓他在書房外候了半個時辰,才讓人領他入內。
東明奕心中猶驚,但也想好了說辭,只等父皇質問。
誰知東聿衡讓他起身,站起來注視他片刻,卻是說道:
“大皇子,朕只以男人的身份問你一句,你,是否傾慕寶睿皇貴妃?”
東明奕渾身一震,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