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說道:“寶牛兒,你可不行,當rì你闖下那般大禍,這才幾年的光景,只怕問天、桃門兩大道門對你仍是律令未止,雖說你現在距大道士不過半步之遙,卻終非真正的大道士,怎麼敢再次以身犯險,這一次,卻要輪到我這個大兄盡一份長兄之情。再則,我料想小妹定然沒有大事,否則以丁奇遇此人的xìng格,怕是早就出京尋你了。”
陶寶默然無語,酒雖烈,但是他的心底始終保持著一絲異樣的冷靜,如平湖無波,將世事印在湖面之上,如幻景般。與大兄相逢後,兩人一路飛遁,來到這長吉城,擺下酒席,酣飲一場,又將這十餘年的過往一一盡述。言談之下,他才知道大兄陶財當rì寄居在落林派,被派主鍾馳收做弟子,一年後,隨一神秘道人離開,在江湖上修行。三年後,方才得道草入道,從此入道門苦修道法,年前方才離宗自修。而他所入的道門,就是傳說中的異道六宗。這異道六宗來歷神秘,素來與世間道門很少接觸,但是道門道法詭異,門中不乏修為高深的大道士。縱是遇到禍事,都是六宗聯手,絕少有道門能與他們抗衡,千年來被六宗所滅的大小道門不下數十,威名赫赫,所以縱是大道門也很少願意與他們結怨。大兄陶財入的道門就是六宗之一的傳木道宗。六宗道法自有神奇之處,陶財修道時rì雖短,道法、道元卻是不弱,可謂進境神速,便是陶寶在未得遊蚱壁之前的修為,只怕也非大兄的對手。當然,這只是料想,道法之妙,絕非一定數量可以參考。但今時今刻,陶寶修為就遠不是大兄陶財可以比量的了。正因如此,陶寶發現,在大兄的眼底,興致雖烈,卻總是若隱若現,有抹嫉妒、落寞的異sè一掃而逝。現在,大兄忽然提出上京尋找小妹,估計也暗藏了與他一較長短的心思。
陶寶藉著端酒長飲之際,將心頭異念雜思一掃而空。
酒烈如火喉,酒香滿懷情,十餘年不見,豈可亂尺量。陶寶‘咕咚咕咚’地大飲了幾口,面紅如火,滿眼酒氣地呵聲道,“哥哥說的是,那就由你去尋小妹,到時候咱們三兄妹再聚首。……哈哈,都說‘不可道盡,萬不存三。’誰想的到,咱們三兄妹都能入道長生呢。嘿嘿嘿,也不知道咱們兄妹誰能先入大道士境。”
陶財眉毛一橫,佯怒道,“好你個‘寶牛兒’,長了點點的本事,就敢這般誇口嗎?哼哼,不出十年,大哥我定然進境大道士,你信不信!”
陶寶嘿然一笑,道念之下,知道哥哥非是妒怒,暗嘲一聲。忙賠笑道,“哥哥別發火啊。其實,論聰明才情,咱倆都不如小妹。說不得還是小妹最先進境呢。”
陶財一拍桌子,笑道,“但願如此才好。唉,一轉眼兒的工夫,你們就都長大了。……我這個長兄沒當好啊,卻讓你們遊蕩江湖,吃了許多苦。”
被陶財這麼一提,想起當年三兄妹相依為命的情境,陶寶不由得眼睛一紅,感激地道,“哥哥,怎麼能這麼說,要不是你,哪裡有我們兄妹的安樂。弟弟心裡一直都記得。”
陶財很是激動,長飲一口酒,淚笑道,“說這些做什麼,可不是我這個哥哥應該做的。”
兄弟二人相視一笑,心底裡因時間而產生的些微陌生、芥蒂,便如雨後初晴,見萬里無雲。
就在兄弟倆喝酒談話之時,從長街走來一隊人馬,在樓前停下。眾人紛紛縱身下馬,有幾人牽走馬匹,向樓後而去。其餘六人則魚貫而入,進到酒樓大廳。領先的是個青年,劍眉星目,身材英偉不凡。只是相貌雖俊,卻有絲狂傲之sè,冷目一掃,招手夥計道,“夥計,給我安排個雅間,要最大的那間。”
夥計連忙快步走上來,堆笑道,“客爺,實在不好意思,今天店裡生意好,雅間都滿了。要不,我給您在二樓安排個大桌兒……”
“嗯?”青年眼睛一瞪,怒道,“滾一邊去,你眼睛瞎了,沒見到我這幾位朋友都是道爺嗎?”
夥計臉皮一抽,雖然被罵,臉上還是笑臉迎人,偷偷掃了眼青年身後的五個道人打扮,為難地道,“是、是,道爺們好,只是小店真的沒雅間了。”
青年是個極有權勢的人,今天特意來到這個本地最有名氣的酒樓,為得就是請身後這幾個道人。本來這類事情自有手下人去辦,但為顯尊重,他便親自出面,卻不想連個雅間都沒要到,頓時失了臉面,心中怒火自然騰地燒起來。臉上一冷,便要發作。
“楊小郡王,算了吧。一頓便飯而已,在哪裡吃都是一樣。”為首的中年道人微微一笑,向那青年說道。
青年臉上更熱,狠狠地瞪了夥計一眼,轉身恭敬地道,“明道長,